珠兰房中燃着烛火,屋中的摆设在烛火的映照下染上一层暖色,房中装饰如同贝阙珠宫,入目可见的大多数皆是精致的女性物品。
吕涛起身大步走到珠兰面前,待看到珠兰的面色时,眼眸微闪。
此时的珠兰面色苍白如纸,烛光的暖色似乎都没能落到她的脸上,嘴唇上干枯的血迹形成一条条细小的血痂。以往绾的一丝不苟的发丝,如今也有些凌乱。
吕涛伸手将她落在额前的发丝顺到耳后,宠溺的道:“今日怎的回来的这么晚,又在外面玩疯了忘了时间?”
珠兰看着眼前的吕涛,以前看他百般不顺眼。如今再看,忽然觉得他的一举一动,甚是窝心!
她忽然扑到吕涛怀中,眼中盈出片片水雾,略带鼻音的道:“吕涛,你爱不爱我?”
以前一直觉得他窝囊没用,武功还不如她这点花拳绣腿。
旗人擅长骑马射箭,每次出门游玩,旁人都是英俊威武,而他只能站在一旁干看着。
就连每年的春猎,他也无法参加。
可是如今,感受着他温柔的碰触,听着他的毫无指责的询问,她感觉是如此的窝心。
吕涛轻抚着她的头顶,柔声道:“我若不爱你,又怎会入赘?你又不是不知,民人都将入赘看做一件羞耻的事!”
珠兰闻言,心中更加难受,复杂的紧。她自然知晓民人对于赘婿如何看待,而吕涛身为民人,又是新科状元,入赘她侍郎府,爱她之心由此可见。
虽然吕涛不能舞刀弄枪,对她确是实心实意,一心为她着想,她恨自己为何早没有发现吕涛对她的好。
如今事发,她才发现,自从婚后,吕涛对她一直是如此的温柔,就算她想要天上的星星,他都会许她半边天!
而她向查干巴拉提了几次正室之位他都借故推脱,如今再看吕涛,他是打心眼里欢喜。
只要李棠卿能为她保守住今晚之事,将此事压下,日后等她再寻个时机,除掉李棠卿,此事就无人知晓了,她也不用害怕会失去吕涛。
她窝在吕涛怀中,贪婪的吸取着他身上的温暖,一颗慌乱的心,逐渐平静。
以后,她再也不会奢求旁人的正室之位了,她还有吕涛,还有这个男子真心实意的爱护着她。
吕涛见此,有些疑惑的推开珠兰,直视着她的眼底,柔声道:“兰儿今日这是怎么了?”伸手轻柔的摩挲着她唇上的血痂。
珠兰抿唇笑着摇了摇头,眼中隐忍的泪花闪现,她道:“无事,只是今日玩疯了,想你了!夜深了,你先上床歇息,别等我了!我梳洗过后就来!”
言罢叫来柳枝为她梳洗。
吕涛抿了抿唇,将软塌上的书籍收好,挑开内室的珠帘,回了卧房。
等珠兰梳洗过后,回来就寝时,吕涛早已入睡。
珠兰轻手轻脚的上床,躺在里侧,看着吕涛的侧颜。
自从婚后,他清瘦了很多,身子又单薄了不少。
她躺在床上,满腹心事,久久无法入睡。
在鸡鸣三更时,珠兰小心翼翼的从床上起身,在黑暗中摸到自己的衣物,轻手轻脚的穿上,悄悄的出了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