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闻慕晋元的话,慕伶歌的脸色微微一变,瞧着慕晋元的意思,大有想要偏袒张氏,为慕府保留住颜面。
可细想下来,慕伶歌因为书房攻防图的事情,立下了大功,若是慕晋元处罚了她的话,也会落人口舌。
慕晋元眯了眯双眸,想想都觉得头痛,看着屈膝的慕伶歌,慕晋元淡淡地说道:“你起来说话吧。”
“是。”慕伶歌盈盈起身,潋滟微波瞟了站在一旁的东陵靖一眼,收敛了目光,冷然道:“父亲,女儿只不过是想要一个清白而已,还希望父亲能够平心而论,还女儿一个清白。”
慕晋元的脸色一沉,听着慕伶歌的话,像是打有要和张氏纠缠到底的意思,看着东陵靖目不转睛的盯着慕伶歌,慕晋元的嘴角微微上扬,似乎一眼洞穿了东陵靖的心思一般,若是,东陵靖当真是看上了自己的女儿,以东陵靖的样貌学识,放眼大晋再无第二人选,即便是二皇子,也要甘心屈居之后。
摸了摸棱角分明的下巴,慕晋元嘴角之上扯出了一抹笑意,既然东陵靖有心,自己何不来个顺水推舟,既能成全了东陵靖,也能够成全了自己,若是有东陵家族的帮助,在仕途之上,他还不如虎添翼。
慕晋元举步走到了慕伶歌的跟前,眯了眯眼,问道:“既然,你说你是清白的,可有何凭证?!”
“蓝心便是凭着!”慕伶歌一把扯住了蓝心的衣袖,将蓝心拉倒了身前,“父亲,蓝心本不是女儿的婢女,前夜,大娘身边的李婆子,将蓝心送到了我的寒月居,声称是大娘瞧着寒月居的人烧,让这丫头来照顾女儿起居,可不曾想,翌日一早,大娘便带着来了女儿的寒月居,经这丫头指示,硬说是女儿偷了大娘的镯子。”
慕伶歌冷冷的扫了张氏一眼,瞧着张氏一张欺霜赛雪的脸上,泛起了一抹涨红,心中冷哼了一声,道:“父亲,如若真是女儿有心偷窃,大可吩咐自己的贴身侍婢去办,为何要找一个刚刚来我寒月居的蓝心,难道,您不觉得这单重太过蹊跷了吗?!”
“老爷,妾身也是一片好心,瞧着偌大的寒月居,只有两个丫头伺候伶歌,所以才会添了一个丫头和一个婆子的。”张氏立即上前,开口辩解道。
慕晋元闻言,目光泛起了一丝冷然之色,剜了张氏一眼,方才,他将一切听的真真的,张氏开口闭口,都要责罚慕伶歌,分明是欲加之罪,“你来说!”
慕晋元指向了蓝心,冷声呵道。
蓝心身子一颤,抬起了睫眸,先是看了一眼慕伶歌,紧接着,又将目光落在了张氏的身上。
张氏的双眼一厉,顿时,吓的蓝心缩了一记哆嗦。
张氏上前一步,冷冷的瞥了蓝心一眼,张氏知道,若是蓝心开口,所有的矛头都会指向自己,再加上,有东陵靖在场,慕晋元定然会治自己一个失德之罪,此时定然不能够让蓝心开口。
张氏盈盈地抬起了手来,轻抚了抚云髻之上的簪花,侧目瞥了李婆子一眼。
跟在张氏的身边这么多年,李婆子自然是对张氏的每一个眼神,都心领神会,当即,李婆子噗咚的一声,跪了下来。
慕晋元怔了一下,还没来得及反应,张氏便踱步上前,想要将李婆子给拉起来,“李妈,你这是做什么?!”
“老爷,此事跟大夫人没有关系,一切都是老奴的过错!”李婆子声音颤颤地说道:“是老奴不小心打碎了老爷送给大夫人的定情之物,因怕大夫人责罚,所以,才穿通了蓝心这丫头,将要将过错全部推脱出去!”李婆子膝行至慕晋元的身前,频频叩首,声泪俱下地道:“可瞧着大夫人受了委屈,老奴实在是于心不忍,求老爷治罪!”
张氏叹了一口气,阙了双眸,可嘴角却扯出了一弯让人不易察觉的浅笑,原本想要拉起李婆子的手,垂在了半空中半晌后,缓缓地收了回来,一挥衣袖,叹息道:“哎!李妈,你好生糊涂啊!”
说着,张氏朝着慕晋元屈膝,柔了一抹细语,道:“老爷,都怪妾身管教无方,才会生了这么大的事端,还请老爷连同妾身一并责罚!”
慕伶歌微阙双眸,心中冷哼了一声,好一招移花接木,没料到,张氏竟然早已经准备好了后手,给自己留了退路,听着张氏言辞之中满是懊悔,慕伶歌星眸微睁,瞥了张氏一眼。
慕晋元的脸色阴沉,他明知道李婆子只不过是一只代罪羔羊,可现在,却也正是因为李婆子的出现,给张氏和慕伶歌留下了转换的余地,“罢了,按理儿说,应该将着婆子逐出府中,可她也毕竟跟在你身边这么多年,你自己看着办吧!”
“是。”张氏欠了欠身,站起身的时候,正对上了慕伶歌一双冷眸,张氏眯了眯眼,双瞳之中一片寒意,眼瞧着慕晋元要走,便开口说道:“老爷,您一项是赏罚分明,妾身的俾人有错,定然不能轻纵,可伶歌这孩子,蒙受了不白之冤,还亲自连夜出府寻求真相,是不是应该好好的安抚安抚呢?!”
张氏的话,说的好生的漂亮,作为相府的大夫人,内府出了偷盗之事,本就应该由她来处理,赏罚还不就是在她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