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再是如何,他也没忘了自己对她而言还是一个主子的事实,眼下她这么识相的想通想明白了,他就更得拿出个老爷的架势,否则以后进了他的门,还不得仗着得宠上了天去?
当场整了整心情,一副见惯不怪的神色悠然往地塌上一倚,拍了拍旁边的空位示意她自觉的过来伺候,一边翘起腿来捻了颗葡萄来吃。
“你这么费心思,想跟我说什么?”
这话拿腔捏调,实则他早就心花怒放,恨不得立即恶狗扑食把霜容给办了,但是他可记得自己这么些日子来是怎么求这个丫头求不到手的,他吃了那么多亏做了那么多事,现在不找回来些可不行。
霜容却对他的明示视若不见,只端端正正的坐到了他的对面,垂首拿出酒壶给他面前的玉杯斟满。
“我想求四老爷高抬贵手,放了我。”她声音有着超过他想象范围的平静,声音不大,却在这冬夜河中画舫之内分外清晰:“只要四老爷肯放了我,三姑娘一定会给您好处,只要您开出价钱来。”
宁立昌愣了。
霜容这盛装打扮,又邀他独自赴约夜游,竟然不是要与他欢好的?
“我还道你想通透想明白了,没想到你还是敬酒不吃吃罚酒……”
“四老爷。”霜容始终垂着目,面容也不复方才在小舟时的轻松含笑,肃着声拦下了他的话,道:“打开天窗说亮话,四老爷现在自己也是一身麻烦,这时正是用钱的时候,府里会不会在您这件事上出钱,您心里比谁都明白,就算要出,只怕买的也是让四老爷稳坐牢房的一头。而四老爷您现在手里有多少,您心里也有数,够不够与宁家抗衡还是两可,而若是四老爷真的打算与宁家对抗的话,以后只怕老太爷和老夫人也要掐断了您这边的财路,您,不需要钱吗?”
宁立昌的脸色随着霜容一层一层的揭开而越来越难看,就像是将他撑着的脸面一层一层的剥下来一般让他的怒火一突又一突的往上冒。
四周清暖,河水之声在这冬日似乎都被吸去了,这时外面飘起如沙般的雪粒来,霜容垂目坐在他的对面,他却越看越觉得火冒三丈。
被一个女子这样揭短,他此时已经没什么颜面了,不过这里总共就他们二人,也没什么可强辩寻回面子的必要,只是他感受着这回周的环境看着眼前她这一身妆容打扮,只觉得连一个丫环都能比他过的强。
他不由的恶从胆边生。
这丫头现在如此风光,要把她弄到自己的房里已经不是以前那样贪图她的皮相了。
如果眼下这个时候接受宁馥送给的好处,他将来也许想纳哪个漂亮姑娘入室也不在话下了。
但是如果任由这口肥肉从嘴边跑了,以后还会有这样品质的姑娘?以后还会有这么有前途的姑娘?
宁馥开出的条件固然诱人,可这才过了多久,霜容的身价就一跃千里,以后更是不可估量。
寒冬月,风雪天,举目望去连一个人影都没有。
他看着霜容的眼神泛起光来。
这个让他朝思暮想的人就在眼前,前后左右皆是冰河,就这座画舫也就只有他与她二人而已。
他本就是奔着春宵一度的心思来的,此时甚是觉得,今天这春宵一旦帐暖,她就是插着翅膀也不可能飞得走,不把这一辈子给了他,还能给谁!
这可是你自己送上门来的,别怪我不懂得怜香惜玉了!
这念头起头,他就站了起来,两眼直直的盯着霜容的秀发,咽了咽口水,不等霜容抬起头来,一个猛力就扑了上去。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