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安子听了大喜:“奴才这儿先谢大管家了,我娘正琢磨给我妹子找个差事呢,前儿跟我兄弟还说呢,可我兄弟如今在十五爷跟前儿伺候,十五爷还没到开牙建府的年纪,还在宫里住着,不好给我妹子寻差事,奴才正琢磨怎么跟您开口呢,您就先想着奴才了,回头家去跟我娘一说,非给您老立个长生牌位,早晚烧香磕头不可。”
洪承抬腿就是一脚:“滚你娘的,我也不是庙里的菩萨,用你娘天天烧香磕头的,你且回去跟你娘商量商量,找一天把你妹子带进来,先安置在府里,等那位进来搁在身边伺候就顺理成章了。”
小安子舔着脸道:“那今儿的差事也给了奴才吧,正好顺道家去跟我娘商量。”
洪承:“今儿这差事你可不成,爷特意交代让找两个生脸儿的去,免得那位认出来。”
小安子:“要奴才说,也跑不了,哪用这么盯着。”
洪承:“不盯着哪成,上回若不是赶得急,就得去刑部捞人了,人若落到陈英手里就麻烦了,便这回若不是三爷出头,只怕也没这么容易就把事儿了了,这陈英真是油盐不进的主儿,连五爷的面子都不给,那天五爷跟他提了一句,他两句话就把五爷冲了回来,着实有些不识抬举。”
小安子:“奴才听我兄弟说,昨儿十五爷跑去陈府闹了一场,把陈英的胡子都气歪了就是拿十五爷没辙。”
洪承:“十五爷虽是出了名儿的混世魔王,可也不会平白无故就跑去陈府闹,这是什么缘故?”
小安子:“底细的不知,听说要去刑部大牢逛逛,那些差人不敢放十五爷进去,十五爷一怒之下就跑陈府去了。”
洪承忍不住笑了起来:“”=十五爷也太胡闹了,刑部大牢又不是市集,哪能随便逛着玩。”说着见小安子眼巴巴望着自己,挥挥手:“今儿给你半天假,瞧你娘去吧。”
小安子忙鞠躬作揖乐颠颠的跑了。
洪承一想起十五爷去陈府大闹的事儿呢,就忍不住想乐,这才道高一尺魔高一丈,陈英再厉害,惹了十五爷也甭想消停,只时十五爷虽喜欢在外头溜达,也没说去刑部大牢的啊,这事儿可透着古怪。
洪承觉得古怪,正主儿可不觉着,好容易有了那小子的信儿,别说在刑部大牢,就是在玉皇大帝的凌霄宝殿,也得把人找着,刑部大牢进不去,就去陈英府上闹,最后听说人放了出来,才消停了。
十五皇子这么一闹,可把跟前儿的人吓了个半死,要是爷再闹下去,他们这些人有一个算一个,都别想活命。
赵福这会儿心还扑腾呢,知道不把那小子找着,爷断不会罢手,干脆就顺了爷的意,跟小安子俩人随着爷来庙儿胡同找人。
陶陶这会儿正忙呢,柳大叔倒利落,转天一大早就把牛牵了回来,价钱也公道,陶陶结了钱,就成了有车一族,虽说这个车有点儿慢,总比走路强多了,况且能拉东西。
既有了车,大栓便丢开手里的事儿,跟着柳大叔去城外挖土去了,柳大娘趁着一早把洗好的衣裳给主家送去,顺便跟人家交代一声,往后就不接活儿了,帮忙的两个小子跟大虎二虎也都跟着去了城外,家里就剩下陶陶一个,关上门正在屋子里算账兼数自己的存项。
不是陶陶财迷,这些可是自己的全部家当,以后一辈子的生计,都得指望着这些,不算明白哪成,数了几遍,就开始一笔一笔的记帐。虽说买卖不大,账目也得清楚。
正记呢,就听外头砸门的声儿,陶陶吓了一跳,大栓跟柳大叔几个走了没多久,柳大娘也是刚走,断没有这么一会儿就回来的理儿,更何况,即便回来,也没说这么砸门的,这一听就不像是自己人。
莫非又是那些府衙的差人,来找事儿的?不可能,那天自己给晋王带走,那几个差人可是眼睁睁看着呢,哪敢来找自己的麻烦,估计就连那天的事儿都不敢透一个字出去,不然,自己去了晋王府的事儿,庙儿胡同也不会如此无声无息。
不是府衙的人难道是刑部?更不可能,刑部是六部之一,既放了大栓,自然没有反悔的道理,既然都不是,那是谁?
陶陶听着一声比一声大的砸门声,气不打一出来,把银子跟账目放到墙里的暗格里,堵上砖头,又把墙上连年有余的年画放下来,才走了出去。
打开院门瞧见站在外头的人,陶陶心里无奈至极,自己跟这些人倒是什么孽缘啊,怎么横竖就是躲不过去了呢。
门外站的不是别人,正是讨嫌的十五皇子,一看见陶陶伸手就来搭她的肩膀:“那天在市集跑什么?害的我找了你这么些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