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山之名,修界此辈,恐又是佼佼无双。
“此次外院考核,还真是有几分看头了。”
“师兄说的,是近来外院崭露头角的林瑜吧?呵呵,值此风起之时,弟子们皆是勤加修炼,尤以此子为最。入院之初,并无甚出眼之处,不想短短时日,竟然耀起,果然是时势造人。”
“我观他剑意,却是个果决之人。小小年纪,能将灵剑御出自法,真正有些悟性。在外院树名,不以为意,仍能日日勤修不辍,可见非是轻浮浅薄之辈。”
“师兄观得仔细。此子是许逸力荐的,倒是眼力不错。呵呵,听说还曾对他剑道有过指点。”
鉴元远远观了校场的身影,未再接话。许逸自陈州回来,早将这些都与自己禀过,哪里会不知道。之前只做不知,也是碍于林长老在那里站着。到底能行得多远,都在这孩子自身。倒是未曾想到,还真是可造之材。如此正好,也省了许多心事。
“呵呵,还是个心性良善谦逊之辈。”
鉴元方才走了神,突地被身侧话声惊醒。抬眼去,那校场之上,林瑜正急急收了灵剑,飞身掠起,躲过劈来的一道剑芒,凌空翻转,落地深深一躬,“陈师兄住手!只是练手,师兄……”
“哼!”对面伸手召了灵剑,低眼一瞄险些被切断去的衫袖,狠狠一拂,转身大步而去。
鉴元扫了一眼那愤愤而去的身影,看看还在那里怔然未动的林瑜。校场围观弟子,低低窃语,大都散去,余下几个围上来,将傻站的林瑜拍醒来,一阵叽叽喳喳,眉飞色舞。
“呵呵。”后生小辈的举动,看在眼里,也是心底略宽。能这般识体,也算难得了。轻声一笑,转身离去。
师兄竟然未致一言就这样走了,鉴正稍一愣。适才其实就是想听听师兄的话来。毕竟是林长老的后辈,小子本又出色,是否着意提点一下。不想一句话也无。看了那离去的背影,又看看场中还未散去的一群,一沉吟,不由也是一笑。是了,既然本就出众,何必生那闲心。
一摇头,亦自离去。
远远的虚掩窗后,林行远观得两个举动,这边的对话,自然一字不落的尽收耳中。看看场中被几个围在中心的林瑜,嘴角微翘,双手一背,转过身,只去赏花。
……
“师尊。”
鉴元略一抬手止了,不禁有些诧异。许逸匆匆而回,急急来见。这却不像是此子一贯行事。难道有什么要紧的发现?抬眼去看。
看到望来的目光,许逸略一稳神,“师尊,此次出行,却是有了一个意外惊喜。只是,弟子出手,未能斩获,这才匆匆回转来禀。”
“哦?惊喜?”
“是。此次弟子本无目的,与几位师弟出外,只是闲游,不想在断刃涧,偶尔救下一人,竟然指出了一处秘境。”
“秘境?”鉴元猛一抬头,“何等秘境?如何入得?你适才说未有斩获,是已经入内了,内中情形如何?”
“嗯,那断刃涧,只因传说得名,此次弟子只是冥冥有感,前往一观,并未有什么打算。不料前去,正碰上一人身受剑伤,命在旦夕。弟子一查,此人身上伤势,凌厉异常,专横霸道,出手救下。”
“待得那人清醒过来,却是说出了让人震惊的事。”许逸一缓,“那身的剑伤,不是人为,却是在一处剑冢,为一道金气所伤。”
“剑冢,金气?”
“不错,弟子在他指引之下,已入剑冢探查,明明有所感知,终是不得见,让几位师弟试了,只有梓文师弟得入,亦无所获。其他师弟,却是入不得去。”
“入不得?”
“是,弟子当时也曾疑惑,颇感蹊跷。仔细想想,梓文在这一行里,剑道一途亦是颇有见谛,旁的几位,略逊,或非是习剑。或者……因那是剑冢,金气由剑而生,才有此甄别?”
“剑冢……固然有些道理。”鉴元低首略一思索,“你此次折回,是何打算?”
“金气必不能舍,然而,我与梓文试过多法,都无所获,也摸不清这中间的是非何在。是以,弟子想回院,专带几位精习剑道的师弟前往再试,指不定,就会有所发现。”
“此事当得。”鉴元点头,正欲唤了鉴正,心中一动,又止了,顿了片刻,“这样,可还记得你曾荐来院中的林瑜?”
“林瑜,自然记得。”许逸看看师尊,未往下说。长老专门嘱咐,自己回来院中禀时还专门来与师尊言说此子,怎会忘记。
“嗯,此子真不失一块璞玉。去年考核未曾参加,想来,是自在默默研习,近来修为突飞猛进,与剑道一途,也似颇有所悟,来日,不妨去看看。”说到这儿,一停又续,“不日就是考核之日,何不待之后再去?”
许逸看看师尊,言下之意心底明了。微微一愣,转而轻声一笑,“是,弟子知晓了。”
深深一躬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