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也无什么。”老敖兀自在心底压下惊异,看看李飞白,“此画,甚是珍惜,当好自珍藏,切不可随意让人观赏……”言毕,再不去提。
李飞白看看敖伯神情,不由想起当初在翠罗江边海前辈的话,一直不明所以,而今这个又这样不说……有什么?放了神识左右探查,却无甚发现。唉,瞎想什么,还是先顾好眼下吧。
抬眼看,而今那溪边院中的桃树,主干之上,黑色印记更盛,竟然裹了一半去。连那主干之外,都似有黑气隐隐浮出。
老敖看过,也不说话,缓缓步至棚下,扭头看看旁侧的炉子,脸色又是一动。低头一看,却是空空如也,禁不住一阵叹息,“唉,可惜……”
“怎么?”
“这画儿的手法也是一般,里面稀罕东西还真是不少……”说着,不由抬起头来,“想必你的剑,也是打这里来的了?”
“正是!”不知这敖伯今日怎会有如此多的感慨,剑?自己正是整日里弄不明白,心底不安,何不让这神秘前辈一观?说着,抬手召出灵剑来。
“不可!”老敖一扭头,伸手一按,止了李飞白的动作,“赶紧收了,莫不是要害了这女娃。”
害了红儿?李飞白一惊,看向老敖。
“这剑先前在此,必是置于此炉之中,炉中虽然无火,气息不灭,犹可克了那无识之灵。那阴魔之气与无识之灵本是同出一源,灵被克,气才未生变。”
“啊?”李飞白一震,抬手将剑桄榔一声投入炉中,甩了甩手。这!此剑竟然能勾了那阴魔真气!简直如晴天霹雳!
“而今这阴魔真气被勾引如斯,已是自盛,又失了这女娃的法力压制,才会如此,却不是这剑的事儿。”老敖斜了一眼还在那里甩手的李飞白,“这剑,你不要了?”
“我执此剑常伴红儿左右,岂不是日日害她!”李飞白一脸的煞白!
“化形之体,法力压了,自是不显,却也差不离了……不过。”看看炉中的剑,心底抽抽,又看看李飞白那真切神情,叹了口气,“还是取了来吧,而今你身负天曜晶的火灵之力,这灵无识,却也能压了。这剑不凡,丢了可惜。”抬手一收,召了剑来,塞到李飞白手中。
“果真?”李飞白不敢在把剑亮在外面,心底迟疑,赶紧收了,却是怎么也搁不下。“老伯既然知道这灵,也不知有没有解法,彻底断了这灵?”
“解法?”老敖看看李飞白,解法当然是有,只是,看那一脸恳切样子,试了几试,竟然说不出欺瞒的话来,罢了!心里又一叹,“待先弄好眼前的事儿,出去再说吧。”
李飞白面色缓了一缓,这敖伯,不知多深的背景……有法解决就好,绝了后患源头,一了百了!突地转念一想,“对了!此间出的兵器,却不只一件。”
“还有具灵的兵器?”
“具不具灵,这个,还真是不知,只是,我得剑之前,有个万钧兄弟,从此图中取有一杆棒子,应是相同的物件。”李飞白皱了皱眉,“只是,他两个相伴日久,却是未见有甚异变……”
“竟有此事?不对……若是再有同样物件,即便无灵,也挡不住生变,绝无幸免可能。”老敖吹了口气,“你没有看错?”
“原先日日守在一起,应该不会错吧?”
“哦?你说的那个什么兄弟,什么来历?”
“来历……”李飞白心底一亮。在火光兽的居地,与苏伯一行战金乌法相之时,万钧也是唤出法相之身来,这却不是常人能有的!怕是应在此处了。“我那万钧兄弟,却是身具一个巨猴的法相……”
“身具法相?”老敖一愣,“猴子?”沉思许久,转而摇摇头,未曾见过,却是不好定说。
什么巨猴,就是那几个灵猴生相吧。后世却未听说哪还有灵猴显能的。愣了一愣,转念一想。就算能有灵猴法相,而今岁月荏苒,也不知道都转成了什么样了……若是昔年那四个的血脉真传,恐怕翻天的本事都有!
不过,即便不是,能身具法相,得些点滴遗留,怕也有常人难得的神通异能,压制这无识之灵,这个倒是好说了,“若是身具灵猴法相,压制这无识的灵物,自然不在话下,哪会有事。”灵猴法相?真是稀罕,“他而今身在何处?”
“唉,却是失散了去……那日在火光兽的居地……至今不知去向。”李飞白将那日斗法之事说了,想想万钧,不禁有些黯然。
“哦?”老敖倒是一愣,原来当日去拿了那厮,前面竟然还有这样的曲折。那日前去,只见那一队女娃身上,姜氏遗下的残鼎,颇有些诧异,还真没有去留意其他。
这些言罢,又回到眼下。两人坐于棚下,李飞白只管盯着沉思的老敖,不敢丝毫惊扰。
良久,老敖扭头,看着李飞白,小眼难得地流出一丝郑重,“小子,我说,你如是真心要救女娃,而今怕是要做个抉择。”
“抉择?敖伯但请言明就是,若是能救得红儿,莫说抉择,就是千难万苦,飞白不辞。”
“救不救得,而今在我手里,却是真替她除不去。我说的抉择,乃是另个说法。”
说着,老敖看看飞白,略一迟疑,却又住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