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虾全身汗毛倒竖,更气得七窍生烟。
这臭丫头,刚拿完钱就当叛徒,果然天生就是个汉歼。不过他现在没时间更没心情清算叛徒,身边还有头母老虎要应付呢。
虾惴惴不安地转过身,就见纪若敏正同时转向他,一脸寒气凝霜,一对赤目逼人,胸口大幅起伏,明显已出离愤怒。
徐虾不由自主地退后,提心吊胆道:“老婆,你先别激动,听我跟你……”
话没说完,就听纪若敏一声怒叱:“去死吧你!”
一把揪住他前襟,同时右腿一勾,小虾整个人登时向后仰翻,在空中划个半弧,砰一声后背一阵巨痛,被死死贯在地上。
徐虾使尽吃奶的力气大喊一声:“若敏!”
纪若敏左臂横锁他脖颈,左膝顶在他胸口,右拳悬空地怔住,旋即回过神道:“你这个畜生,你背着我干出这种禽兽的事,还想说什么?”
徐虾快速道:“若敏啊,你妹妹明显在故意骗你,她说你是天字第一号大蠢蛋,你还真是天字第一号大蠢蛋?”
没急着解释,非常聪明地先把纪若佳的原话先扔出去。
纪若敏凝眉蹙目,眼光急闪,寻思起来。
徐虾抓住机会道:“若敏,你动动脑子好不好?你妹妹是什么人,别人不清楚,你还不清楚吗?那是一条鬼精鬼滑的小狐狸,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还从小就教她一身本事。这样的人,我抱她、摸她、还亲她,她木头啊?这种话你也信。”
这话有理,纪若敏开始动摇,但很快回过味,眼一瞪道:“你少跟我扯!她再木头也是小姑娘,让你抱让你摸还让你亲,她脑袋进水了造这种谣?”
徐虾不客气道:“你脑袋才进水了!这还用问嘛,不跟你当初一样?”
纪若敏没听明白,转转眼珠问:“什么跟我一样,你又狡辩什么?”
徐虾苦口婆心道:“你忘了你第一次怎么跟我发飙的?就从医院回来那天,我让你取车,结果你怀疑我,就跟我发飙。你妹妹在酒吧亲眼见过我,还打过交道,有这种怀疑奇怪吗?”
纪若敏愈加动摇,但仍发狠道:“那你说,当时怎么个情况?”
徐虾道:“当时的情况,前两天闲聊,我不都跟你说了吗?”
纪若敏兀自举着拳,瞪眼道:“再说一遍!如果你说错一个字,我就让你在病床上再躺一个礼拜。”
徐虾只好背书似地道:“那天我路过去喝饮料,正巧碰上你妹妹,她说她也去喝饮料,还说不知那里什么情况,被两个人盯上了,让我假装她男朋友,把她送出去,我就答应了。没想到走到门口,你妹妹又说上卫生间,还把她手提包给我,让我继续帮她吸引目标,结果我一出门,就被你表哥的人打了,就这么回事。”
纪若敏听完,觉得和以前说的没什么出入,仍不甘心道:“就算她怀疑你,可为什么造这种谣,她一个小姑娘,对她有什么好处?你怎么解释?”
徐虾没好气道:“这有什么难解释的?你们是亲姐妹,她关心你,怕你上我当,才故意这么说,目的是把我们搅黄。说更直接点,她已经认定我是坏人,宁可杀错不肯放过,所以才这么说,现在你该明白了?”
纪若敏目光收敛,不好意思地看看他,终于放下空举良久的右拳,同时松开压在他身上的左臂和左腿,讷讷拉起他道:“那好吧,我姑且信你,不过以后要是让我发现你骗我,还是会对你不客气的。”
徐虾长舒口气,任纪若敏拉起,又为他拍打身上的灰尘,气喘匀后转过身道:“若敏,我真得和你好好谈谈了。我是你老公啊,是要陪你生活一辈子的人,不是你对付的贩毒头目和暴乱分子,你哪能上来就这么暴力对待?就不能多点耐心?”
纪若敏躲躲闪闪地嘴硬:“这就不错了,你要真是贩毒头目和暴乱分子,早被我一枪打死了,哪能这么运气?”
徐虾勃然色变:“你听了别人的鬼话,连脑子都不动,就那么对我,还说这叫运气?那是不是有个人跟你搞点风吹草动,你就要这样对我?你是个人,不是打手,更不是杀人机器,你将来是要做我老婆的,应该学会关心我、爱护我、信任我。如果你老是这么冲动,那将来要是谁想对付我,是不是随便告诉你我是个贩毒分子什么的,你就一枪崩了我?这就是你想要的?”
纪若敏本已心怀愧疚,被说得无地自容,委屈道:“干嘛呀?不就一点小误会,你至于吗?再说那是我亲妹妹呀,发现你干出这种事,换谁能受得了?”
徐虾严厉道:“受不了就可以放弃理智,什么都不顾,上来就动手?冲动是魔鬼,这道理你不懂吗?如果你错了,冤枉了我,或者真被其他人利用了,你怎么办?这么大的事,就不能冷静下来先想想后果,就不怕因为误会,把自己最亲的人伤害了?遇事冷静几分钟,听两句解释,怎么就那么难?”
小虾想好了,非借这机会立个威,让这大傻丫头有点理智,改改冲动的臭脾气。
纪若敏这种打杀惯了的粗人,动嘴皮子哪是小虾这种外交硕士的对手,快被说傻了,半晌才张口结舌道:“我、我这不是……不也是……”
徐虾厉声道:“不是什么?不好好反省自己错误,我都……”
狠话没放完,厨房忽然传来一股焦糊味。
纪若敏可得到机会,双眸骤亮,夸张地大叫一声:“糟糕!汤锅。”
立马不理小虾,嗖地从二楼跳下去,不过没象纪若佳那样生猛,直接跳到硬帮帮的地板上,而是准确地跳到宽大的沙发扶手,仰身倏一滑,一拧身,漂亮地转进厨房。
徐虾岂肯罢休,不依不饶道:“你别走,给我站住!”
纪若敏回眸一笑:“对不起啊,老公。都叫你老公了,就这么算了吧。”闪进不见。
徐虾一下被叫迷糊了,好一会儿才回过劲:“靠!就这么算了,也太便宜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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