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朔置若未闻,呷一口杯中香茗,而后诧异的望着一殿众臣。
殿内一片死寂,赵朔仿佛突然回过神,“嗯?皇上说什么?”他放下杯盏轻叹,“臣大病刚愈,未曾听清。朝廷之事,自然有皇上做主,臣歇会。”
他顿了顿,又问,“方才皇上说了什么?”
百官犹豫了片刻,才低语轻声,“皇上什么都没说。”
赵朔点了头,恹恹的打着哈欠,“哦,没说?既然没说,那就继续说吧!”起身朝着皇帝躬身行礼,“皇上请说,这次微臣一定好好听着。”
东方越冷了眸,心道,好你个老谋深算的狐狸。
“方才摄、摄政王,说、说——”赵禄面色微白,结结巴巴,甚至不敢去看东方越。
“摄政王?”赵朔一笑,掉头转向东方越,“不知方才摄政王说了什么?皇上不善言辞,不如请摄政王代为转述?也教百官听听,皇上的旨意何如?”
东方越切齿带笑,“睿王爷果然是足智多谋,本王甘拜下风。”
赵朔扭头,蹙眉望着百官,“诸位——”
百官俯首,这两位重臣,谁都得罪不起,还是明哲保身为好。
一时间,殿内噤若寒蝉,谁都不敢说话。
“本王方才上谏,让状元郎接替兵部侍郎一职。”东方越冷然。
赵朔如释重负,“我当是什么事?原是个侍郎之职。好说好说,这朝中之事,摄政王说什么就是什么。”
“你!”东方越一怔,百官面前,若是太过放肆那就是——他转身跪在殿内,“皇上,臣并无僭越之意,请皇上恕罪。”
赵朔躬身行礼,“皇上恕罪,臣怕是上了年纪,语无伦次,请皇上勿要怪罪摄政王,臣甘愿替摄政王领这僭越之罪。”
赵禄声音打颤,“无妨无妨,二位卿家快快起身。”
“你!”东方越冷然等着赵朔,赵朔还是一脸的气定神闲,一副懒洋洋的姿态。
见状,赵禄慌忙道,“此事怪朕太过、太过匆忙,没有思虑周到。朕——朕暂时将此事押后,容后再议——再议!”
最后两个字,简直细若蚊蝇,唯有赵禄自己才能听到。
“哼!”东方越拂袖而出。
赵朔瞧了殿上的赵禄一眼,勾唇一笑,继而紧追东方越而去,“摄政王慢走,多有得罪啊——”
老狐狸就是老狐狸。
朝中,有个势均力敌的对手,才能平衡朝廷的力量。乌托国虎视眈眈,大夏又蠢蠢欲动,大燕决不能在此时内乱,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赵禄下了朝,在偏殿内召见赵朔,薄瑶太后也在场。
“皇叔的身子好些了吗?”赵禄问。
赵朔点了头,“承蒙皇恩,不敢不好。”
薄瑶冷笑两声,“睿王爷的身子,真是好的神速。”
“可惜没好全,不然也不至于在朝堂上,惹怒了摄政王。”赵朔躬身行礼,“不知皇上与太后娘娘召见微臣,有何要事?”
“尽一切力量,拉拢新臣。”薄瑶开口。
赵朔早就知道薄瑶太后打的是状元郎的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