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最久等过多久?”
“三小时。”
我震惊了。
“你没打她?”
“没啊。”他笑眯眯的,真不知是在说故事还是在说段子,“不过开房的时候我差点就打了。”
“为什么?”
“卸妆之后,看不到睫毛,眼睛小了一大圈,眼珠变色,连脸都大了一圈。”他无奈地说:“更不要提胸部缩水,腰部变粗。完全是另一个人。”
聊着天,下了楼,很快便到了地方。
是旋转餐厅,我无数次经过的地方。阿狸说温励每次约他都在这里,为了防止他吸烟。
到的时候,我只看到温励,并没有看到柯基。
温励几乎是震惊的,站了起来,看着我们两个,等我开口说“你好”,他才回神。
我坐到阿狸旁边,温励一个人。
他的样子始终很尴尬,端茶杯时,总是会搞出声音。我记得以前那个礼仪老师教过我,用餐时绝对要尽量避免餐具接触的声音,温励从来都不会犯这样的错误。
我估计寒暄的话他俩都说过了,所以他们一直在聊些我听不懂的。
但我听得出,温励过得很好,比我想像中还要好。
吃到一半,温励进行了我认识他以来的最重大一次失手,把菜掉到了衣服上。
他去上楼换衣服,阿狸则趁他不在,对我解释:“柯基在他房间里,吃过饭他领出来。”
我点头。
脑子里想得不是柯基,而是温励若有若无的眼神,失态的样子,我快要忍不住了。忍不住问他是不是依然爱着我,只是因为外力把我们分开。
可我更怕,怕他告诉我,他只是爱上了别人。这样面对我,只是因为愧疚。
温励回来时,大家的菜全都凉了。
我跟温励各怀鬼胎地吃了几口,阿狸说:“凉透了,热一热吧?”
我立即放下餐盘,说:“好的!”
温励也放下了餐盘,看向了我。
“我去找经理。”阿狸站起身,朝着经理的方向走去。
按照旋转餐厅的原理,他只要坐着,经理总会来。
温励沉默地切着盘子里的东西,他习惯把所有的食物都切成近乎相等的大小,然后慢慢地吃。
我则习惯一片一片切,一点一点地吃。听说像他那样用刀叉的人比较自由,而我这样的则更保守。
阿狸迟迟不回来,还把餐厅经理拐得不知去向,我渐渐明白,他是想让我和温励聊聊?
于是我开了口,问:“柯基还好吗?”
“还好。”我一说话,他就立刻放下了刀叉,看着我,脸上依旧是那种,受伤、紧张又饱含思念的神态,“我更希望你可以带他回去,因为它是莫妮卡姑姑送给你的,她看到会伤心。”
我问:“你在我刚刚急救过后,就带着别的女人跟我提离婚,她感到伤心了吗?”
“莫妮卡姑姑并不知道这件事。”他的声音很低,好像很心虚似得,“她依然很想念你,觉得很遗憾。”
我看着他,没有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