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说我怕她杀我,我感觉得到她有多么危险,我怕死。我还想说我的确想跑,我其实还想埋怨他,我清清白白的一个女孩子,生平只做了这一件坏事,怎么就被这个前科累累的人拉着不放呢?
“够了!”温励腾地站起身,简单粗暴地打断了我的话:“我知道你要说什么,那根本不是理由!”
我便闭嘴,而他好像被我弄得更火了:“我选择你,onlyuse!你可不可以不要再露出这种天真?”他停下来,没有说下去,之后死死盯着我,盯了好一会儿,才冷冷地说:“你最好做个聪明的女孩,这样笨下去我只会厌恶你。”
这个我也能听懂,于是继续点头。眼前雾蒙蒙的,我看不清他,只能攥紧自己的袖口。
可能是觉得我实在没救,他终于结束了说教,靠回椅背上,叠起腿,说:“该怎么做你已经清楚了,我给你一周的时间来考虑,到时你需要给我一个令我满意的答复,或者上法庭。”
第二天一早,我难得起了个大早,布朗要我吃早餐,说温励正在,暗示我可以趁此机会继续去和解。
我想想觉得还是算了,我用了小半个晚上终于弄懂了use是个多难听的词。所以我不想碰见他,不想求和,也不想把钱还回去,我什么举动都不想有,只想去上课,然后去医院看我弟弟。
之后的几天我天天都磨蹭到距离门禁十分钟才回天山华府,温励好像一直都在,但我一直没有见过他。
这天,我正陪着子衿,突然感觉到他的手指轻轻地动了一下,我以为是自己眼花,揉揉眼睛,便真的看到他瘦弱的食指又动了动!
他的手就在我手心里握着,我完全清晰得感觉到了那种熟悉的感觉,顿时疯了,拉开房门冲了出去,却刚跑了几步,手臂忽然被人拖住,一个声音疑惑地响起:“跑这么好看要干嘛去呀?”
那股力量很大,抓得我手臂生疼生疼的,我也跟着看清了来人,是梁正则。
我顾不上理他,只好说:“放手!我有事!”
“有什么事?”他继续拽着我,不依不饶地问:“你怎么跑这儿来了?病了?”
我一跺脚,恶狠狠地瞪他:“没有,我真的有事!”
“哟,小妞,这是又想打我啊?”他像拎着个小鸡子似得拎着我的胳膊,挑着眼角,捎带着点不悦:“问你个话而已,这么激动什么呀?”
“我……”我猛然想起梁正则是个土豪的这件事,那我……我可能要被温励甩了,总不能真的一条后路也不留,同窗情谊应该是有点用的。现在既然赶不走他,就耐着性子应付他:“那你问。”
“真乖。”他勾起嘴角,问:“你病了?”
“没。”
“那你在这干什么呢?写生?”
“跟你没关系。”
“哟。”这厮又露出那种极容易令人恼火的,无比装腔作势的声音:“温柔妹子又想打我了!”
我总被他搞得很恼怒:“你不烦我我打你干什么?”
“谁知道您呢?”他下巴一扬,眼皮一番,瞅着天花板,如数家珍地说:“当年我就问了问某人给我写情书的事儿,结果挨一顿打,后来这姑娘……嗯,路走偏了,我这个欧巴问一问,又挨一顿打……”
随即又逮住我刚刚扬起的手臂,发出一声混不吝的叫喊:“你看你看!我就怀念一下过去我们的爱情,您这就又要打我了!”我抽手臂的这点功夫,他就又说了一句:“别这么狠呀,小妞儿,这么多年了,你怎么还是这么不淡定啊?”
真是不作死就不会死,我居然还想试着和他友好往来,温励说我智商低真是一点都没错!
只剩一张嘴能反驳了,我当然不能让他胡说八道下去:“好了好了,你停一停,我是来看我家里人。”
“嗯,这才乖。”他露出一脸贱笑,松了抓着我右手臂的手,捏了下我的脸,道:“别这么生气嘛,你家谁病了?”
我打掉他的爪子:“我弟弟。”
“弟弟?”他顿时扶着下巴,露出一脸思索,继而一拍脑袋:“是那个老用色眯眯眼神看着你的弟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