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抬起头来,上三路下三路地把我看了一遍,勾起了嘴角:“难道你还兼职********?”
他骂谁呢:“你才兼职********!”
“你最好温柔点,不要挑战我的风度。”他难得把小板凳坐得很有龙椅的架套,非常倨傲地看着我,继而重复:“坐。”
刚刚他的语气一直都还算将就,能听得出他没有生气,然而大概是他现在的样子太端正,显得很是凌厉威武。
我像头斗败的公鸡一样坐下来,问:“是不是要我帮你点菜呀?”
他抱着臂,看着我,不吭声,神态总算和蔼了点。
“你想吃什么?”
他用那种令人觉得受到了侵犯的研判目光扫视着我:“你喜欢吃什么?”
“我……”我倍感压力:“你是要我替你推荐吗?”
“please”他道:“说你喜欢的就ok,我不懂中餐。”
我抱着菜单,屯着口水:“肉串,就是肉串串……你知道吗?”
“可以。”
他不像这么好伺候的人,我决定送佛送到西:“什么肉都好吗?”
“我想应该只有牛肉、羊肉和鸡肉吧?”他道:“我都可以。”
“你怎么知道?”看得懂还问我。
他抱着臂,朝着不远处的烤炉努了努他那棱角分明的下颚,然后继续看着我的眼睛,吩咐道:“继续。”
“鸡心。”
“不要。”
“腰子?”
他愕然:“那是什么?”
“肾。”
他露出了一点抓狂:“抱歉,小姐,你口中的老外通常都不吃内脏。”
那卤味他也不吃了吧?我嘴欠地问:“那你吃鹅肝吗?”
“如果你为我推荐的心脏和肾脏,可以和鹅肝的价值相提并论。”他非常不经意地勾了下嘴角:“我不介意试试。”
“哦……”我继续低头看菜单:“鸡爪子?”
他一愣,问:“这又是什么?”
“鸡脚。”
“……”他先是深吸了一口气,继而道:“小姐,你的品位为什么这么奇怪?体面一点做得到吗?”
我怒了,摔下餐单:“那你去找体面的人啊!”
“ok。”他撇着我,冷冷地说:“明天准备接律师函。”
他不是说没事吗?到底有没有啊?
“接什么律师函?”
“我是米国国籍。”他看着我,淡淡地说:“根据米国的法律,我有权对你提出控告,索要精神赔偿。”
我是个识时务的聪明人,这时坐好,露出了谄媚的笑容:“大哥哥,我这个人其实很乖很可爱,就是略冲动了一点。”
他眼里清晰地露出了一抹笑:“继续。”
这尊神太乖戾,我得罪不起,连忙低头看菜单使劲往体面上找,我爸以前的老板很喜欢吃烤鸽子,这个一定再体面不过。
思及此,我胸有成竹地问:“鸽子怎么样?”
他顿时瞪大眼睛:“鸽子?你是说广场上的那种鸽子?”
“……是。”我见他好像看怪物似得看我,瞬间福至心灵地怂了:“不够体面吗?这是最贵的。”
他倒吸了一口冷气,难以置信道:“你居然吃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