仅仅是短短的午餐时间和周五下午那节离散数学。
除此之外,一切如常。
老教授对“顾骋”印象实在太深,不但每节课都要额外点他起来回答问题,下课还会布置多一倍的作业,激励他上进。
这就叫自己选的路,跪着也要走完。霍誉非不得不拿出十二分的用心,课前认真预习,上课全神贯注,下课孜孜不倦,不时还不得不和老教授交流一下最近的学习心得。
最不好玩的是,他每周都还要上交作业!
霍誉非兢兢业业的样子让人看到于心不忍。
顾骋有点心疼的,他本来已经打算去找教授坦白,也做好了这门课当掉的准备。
但在意识到,坦白的结果不光是挂科之后。
他又把这个念头按了下去。
霍誉非抓着一支笔趴在桌子上看教授单独发给他的那张卷子,不时用笔根顶一顶额头,显出很苦恼的样子。
“要不,我来帮你做?”顾骋靠近问。
霍誉非摇摇下巴:“你做了我也要会解,professor会问的嘛。”
顾骋目光飘到了霍誉非正在写写算算的题目上:“那你加油,而且这个题我觉得我也不一定会。”
霍誉非就对他笑了笑,转过头继续绞尽脑汁。
顾骋觉得对方每一个笑容都不一样,都有不同的味道。
唯一相同之处就是都令他印象很深。
想到霍誉非弯弯的嘴角,他锋锐的眉宇柔和了一瞬,也微微笑了。
然后手机里震动了一下。
顾骋低头看了眼,眉目之间柔和之意很快就消散了。
霍誉非合上手机,又打开。
合上,打开,再合上,再打开。
终于还是彻底合上了。
同时把刚刚拿出来的一个盒子放回了柜子里。
套上一件外套就要出门。
“誉非,去和你的小男朋友吃饭?”杨小东和他打招呼。
“小男朋友”已经变成顾骋在他们宿舍私下公认的绰号,连一向靠谱的杨小东都这么叫。霍誉非开始不以为意,还跟他们一起闹,后来变着法子纠正了几回,发现已经覆水难收了。
幸好他们还知道收敛,在他再三警告之下,没有在顾骋面前这么叫过。
“有点事,下午我也不回来了。”他说着合上柜门。
“外面下雪了,你多穿点。”
霍誉非按在柜门上的手忽然又顿住了。
他无奈的笑笑,又把那个盒子取了出来,回答了一声“好”,转身出了门。
外面雪下得已经很大了,比早上要大许多。
顾骋收到霍誉非有事的短信之后,看着窗外一片素白的天地和不知什么时候起变得纷纷扬扬的雪花,忽然也不大想冒着这么大的雪出去吃饭了。
他看了眼课本还剩下没有复习的厚度,决定把午饭和晚饭合二为一。
家里的一位司机已经在侧门等着了,霍誉非上车的时候,身上积了一层厚厚的雪花。他一坐上去,报了地址,就看到旁边的座位上放着两个手提袋。
“这是什么?”
司机一边平稳的发动车子,一边道:“二小姐听说你这个时间用车,让我带来的。”
霍誉非拉过来打开,一个里面放了条墨绿色的围巾,另一个里面是一个保温碗。
他顿时笑了笑:“碗里是什么?不会是我姐的手艺吧?”
司机知道霍誉非这句问话其实并不期待从他这里得到答案,因此只是默默开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