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浩一听,却只能无奈的一笑。
木娇蛮的心态他自然是可以理解的虽说被父母抛弃,要被父母直接送去死这对她来说是一个天大的打击,会让她对其父母有极大的怨气。但,在她看来,这一切的根源,却都只有一个,那就是李浩!若不是李浩夺取了他们的神树果实,她的父亲怎么会将她拿去祭神,她的母亲又怎么会不得不支持她的父亲看着她去死?!
所以,对于要将她拿去祭神的父母她或许会有怨气,但她真正的仇恨,却只会放在李浩身上!这是人之常情。
木娇蛮随时地穴蛮族,耳朵大得如同葵扇,身高宛若侏儒,但相貌却是出乎意料的秀美。之前因为一直处于敌对状态,所以李浩没有发现,现在她在自己面前哭得稀里哗啦的,原来眉宇之间那种刚强和煞意消散了许多,其秀美的面容却是真正显露了出来,看起来就像是一个长得有些奇特的极品萝莉一般!
“哭吧,哭出来就好了。”叹息着,李浩抚摸着她的头,说道。
木娇蛮用力将李浩的手打开,蹲在一旁,嚎啕大哭起来。
这大哭当中,她这几日世界观被颠覆的委屈、茫然、伤心、痛苦,终于完全冒出来,让她一旦开始哭,就怎么也停不下来了。
李浩所选择的这棵树能够散发出一种隔绝生物的波动,周围不单单没有任何蚊虫,就算是那些强大的生物,也不愿接近这里。
若不是李浩通过研究。知道在身上带着一种矿石能够抵挡这种波动对自己的影响。说不定他也会在接近这拨动之时就自动的离开了。
不过。现在有着那矿石守护,这一棵奇树却已经变成了一处最好的居之地,至少能够安全不短的一段时间。所以,对于木娇蛮如此不停大哭的模样,他也没有想办法阻止,只是让她一心发泄而已。
这样大哭了一个多小时,在将自己的眼睛都哭肿了,连声音都哭得完全嘶哑。甚至发不出声音的时候,木娇蛮方才渐渐停了下来。
显然,已经是将之前的种种悲伤的情绪给发泄出来了。
眉宇之间的刚强虽然不多,但已经是再度凝聚出来。那对李浩的仇恨也似乎降低了许多毕竟不是无理取闹之人,想清楚之后,自然知道对李浩的仇恨并不十分合理……
看到她的样子,李浩问道:“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打算……”木娇蛮嘶哑着重复了一句,隐隐间透出一种茫然。
作为木蛮族长之女,木娇蛮以前从来都没有离开过木蛮一族的居住之地,对于外界根本就是完全陌生的。现在有家不能回,她哪里可能这么容易就决定接下来的行止?
“我不知道……我已经无路可走了……”她悲哀的道。
李浩皱皱眉。心中却也觉得颇为头痛。
之前他因为一时不忍,所以用尽手段来将木娇蛮救出来,但现在他却是发现自己不知该怎么处理她了。
将她送回去?那还就她出来干什么?!
将她留在这里,让她自生自灭?这和直接要她的命有什么区别?
连李浩自己在有着诸多道门术法支撑,更是有着之前和地妖祝壶他们在蛮荒之地跋涉积累的经验都耗费了将近一年时间才能够保证自己在蛮荒之地的安全。这木娇蛮没有那么多术法,本身活动范围又只是在木蛮一族的狩猎范围而已,那生存能力比起李浩差了何止十倍?!他敢说,若是放任她一个人在这里,不出三天,她怕就要入了其他生物的肚子了。
至于一直带着她,那更是不行。
他现在要努力搜集布置接引阵法的材料,带着她根本无力保证她的安全,甚至可能会因为她这个累赘的存在而让他多上许多不必要的危险,这种近乎自杀的行为,他怎么可能会去做?
想来想去,最后李浩想起了之前自己遭遇过一次的地穴蛮族,也就是木娇蛮口中的火蛮一族,眼睛一亮,道:“既然你不知道该去哪里,那我不如送你去我之前遇到过的一个地穴蛮族部落吧!”
木娇蛮惊异的用嘶哑的声音道:“你还遇到过其他蛮族?”
“应当是你说的火蛮一族。当然,这是从你当初的说法来分类的,在我看来其实和你们没有多少区别。”李浩点头道。
“火蛮一族啊,我以前听外公说起过有火蛮,水蛮,毒蛮,却从来没有见过呢……”木娇蛮怅然道。
“那,要不试试看?不过,先说好,那些火蛮和我,嗯,有些冲突,我如果过去却不可能和他们见面,送你到地方,接下来能不能融入他们,就得看你自己的努力了。”李浩笑着道。
找到了解决办法,他的心情却是放松了许多。
听到这话,木娇蛮瞪着红肿的眼睛,用怪怪的眼神看着李浩。
这眼神,看得李浩一阵别扭,问道:“为何这样看我?”
“你为什么要帮我?我们明明是敌人,是我害你被抓,让你差点被拿去祭神的。”
“哪有那么多为什么,想做就做了。好了,不要想太多了,你先吃些东西,再休息休息,等明天我们就出发。你现在的状态可不太好。”李浩摇头笑道。
木娇蛮用复杂的眼神看了李浩一眼,幽幽一叹。
自己的父亲要将自己拿去祭神,自己的母亲阻止外公救自己,最后反而是这个害自己走到那步田地之人救了自己,还要不远万里送自己前去适合自己居住的新地方,这种身份和行为的颠覆,让她心情复杂得难以言说。
李浩也不多说什么,留下一些食物以及一些日常用品之后,跳到另一个树枝上,心中一动,那一张还覆盖在他身上的网就凭空解开,好像被一只无形的手抓着一样,慢慢的飘起来,在他的手上不断的折叠,被他抓在手中。
木娇蛮这个时候才注意到他居然带着自己部落的狩猎之网,张张嘴想要说什么,最终却是黯然一叹,闭上了嘴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