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干什么?”秦玉麟忽然吼道,“抓紧走,你留在这里有什么用,只会拖我的后腿,我不用你帮忙,孟小阳,带师妹和吴鸣走。”说罢自顾往前行了几步,再不看林雨诗一眼。
“师妹,咱们走吧,秦傲师兄自己可以挡下。咱们回去再带更多的人来拿三雀王也不迟。”孟小阳架起吴鸣说道。
“慢点,疼。”吴鸣脸皱做一团,颤抖站直身子道,“师妹,走吧,秦傲师兄都说了你帮不上忙。”
“好,我走。”林雨诗面色冰冷走到秦玉麟身后,忽然递来一物,秦玉麟背身接下。
“这柄雪灵再见时你要还我。”林雨诗垂首哑声道。
秦玉麟没有动,他自知未必再有能力活着见到她,却担心不接下只怕林雨诗未必愿意离去。
“我们走。”林雨诗失魂落魄的扭头便走。
“师妹,慢点,我俩有伤。”孟小阳搀着吴鸣匆忙去赶。
“你们一个也走不了。”赤雀早已恼了天光大火,几个人如此不当自己的存在,奋起一叉直追孟小阳而去。
“你先留下。”秦玉麟怒吼一声,一剑刺去,迫得赤雀不得不回叉防御,呛啷巨响一声,二人都是用了极大力量,只震得各自后退数步。
“啊哈哈,你这不就着了道了?”赤雀又是一声怪笑,“小子,这次你可就死定了,赤雀爷爷让你死个明白。”他舞动钢叉道,“我这败兵之血有双化之妙,一化兵势,你接我适才一叉,兵势已丢,手中兵刃失了战斗之欲,你握它只会愈发沉重。二化兵伤,即是说你即使有能力舞动兵刃,却也对我不会造成任何伤害,有此两条,你还不是案上鱼肉?”
“哦?”秦玉麟笑了笑,心内已明白为何适才吴鸣会失败,他努力举起手中血石道,“那你便来试试,看我伤不伤得了你?”
“愚蠢。”赤雀走近一步道,“我再问你一句,现在后悔还来得及,你愿意归顺我们么?”
“我若真个愿意,都有什么好处?”秦玉麟放下血石,双手撑在上面歇息说道。
“就如适才所说,封你做我们的老四,灵草,金叶,女人,你拿第四份的酬劳,怎么样?”赤雀见似有转机,放下钢叉说道。
“不怎么样。”秦玉麟摇摇头,“我要做就做你们的老大,然后你们通通都给我从村子里滚蛋,当然你不会愿意让我做你们老大,所以刚才我说的都是逗你玩的。”
“呀!”赤雀暴跳如雷,“混蛋,老子今天不把你小子碎尸万段就不是三雀王老二。”钢叉起手,地面尘土飞扬,“他妈的,去死吧。”搂头便攻了上来。
秦玉麟慌忙举起血石格架,“呛”然一声险险格下了一击。
“好小子,看你还有多少力气。”赤雀全无守势,一味抢攻,那钢叉抡的风车一般,“哐哐哐。”秦玉麟一连接下他数下攻击。
“妈的,还不死,还不死。”赤雀愈打愈快,口内不忘发出阵阵怪笑,忽然就在一叉出手之际,眼前骤然一亮,就觉一道赤炎飞过,随即一条手臂带着钢叉飞入天际,好一会他才反应过来,“手,手,那是我的手,啊!”赤雀惨叫连连,几名喽啰手忙脚乱的围上来为其包扎断臂伤口,“为什么?为什么你还能使动兵刃伤我?”赤雀痛苦叫道。
“你的败兵之血也许真的很强,但它。”秦玉麟手上一晃,如火熊熊的血石恢复了常态,“貌似不吃你那一套。”原来血石本是魔剑之首,低等级的败兵之血根本起不到丝毫作用,秦玉麟感受到手中血石并无不适,便想明了此点,却假意做出兵刃沉重的样子,骗的赤雀急于抢攻,瞅准时间斩掉了他的右臂。
“好,你真行。”赤雀额上汗珠涔涔,却仍恶笑道,“你等着,我很快就会回来。”率了一众喽啰狼狈离去。
“小兄弟。”海叔见敌人离去,慌忙凑上道,“你为何不直接将他杀了,也好少个敌手。”
秦玉麟摇了摇头没有说话,他何曾不明白此点,但眼前毕竟是个活人,而非绝生林地的灵兽,自己动手杀他实在有些下不去手。
“既然这样也没办法,小兄弟,你也速速离开此地吧,用不了多少时间,只怕三雀王就要来了。”老海叹口气道。
“我不会走的。”秦玉麟看了他一眼道,“我如果也走了,赤雀受了那伤,他们的怒气都会发泄在你们身上,所以我不会走的,我们回小月那里吧。”
秦玉麟随海叔回至小月住处,刚到门外,却见一人正趴在茅屋边逢向内偷看,那人身材魁梧高大,头发蓬松杂乱,秦玉麟却不认识。
“江珊。”海叔叫道,“你怎么又来了?是不是要讨打?”
那唤作江珊的丫头骤然听人喊叫,扭身就走,心下一慌,竟一跤跌倒在身后那堆秸秆上,屋内听到声响,花皎月开门疑惑道:“江珊,你怎么又来了?我都说了你不要再缠着小月了,你弟弟和她是无关的。”
江珊也不答话,恶狠狠的盯着秦玉麟看了下,跳起身跑了出去。
“怪可怜的。”花皎月望着她背影摇摇头道,“小斌那么好个孩子却患上了尸诘症。”
“小斌?”秦玉麟立时想了起来,那晚救过自己的男孩,“他怎么样了?你说的什么尸诘症。”
“那是一种古病,多是死禽亡兽传播。”花皎月看了眼老海,见他似乎示意自己不要说,略一迟疑还是继续说道,“患有此症之人,舌苔阴阳气反,食不得熟食,专好吃些腐尸烂肉,日久浑身毛发脱落,眼瞳或赤或绿,精神极不稳定,但有一年以上便与禽兽无异。”
“怎么?怎么会?”秦玉麟想起半年前小斌那和善的笑容心内一痛道,“不可能的,他以前是受过一次伤,可我给了他玉野胶,应该医的好,为什么会得上这病?”
“那次的伤确实治好了。”海叔抚着院内一株枯死的槐树说道,“不过就是因为那次受伤,江珊这疯丫头就十分憎恨小月,认为是小月令她弟弟受的伤,没事就躲在远处以石块掷打小月,我们也都阻止过她,倒也好了很长时间,可是,你知道,后来三雀王来了,那次在村口下咒立威,小斌看到小月被欺负,就在外围拿石块去砸黑雀,被他们的几名手下追赶,跑到村西时慌不择路落入一口荒井内,那几名追他的士兵朝里面又是撒尿又是抛掷石头,不许村民救他上来,不许给他食物,那井内却有条多日前的死狗,尸体早已沤臭,小斌扒了出来,一直过了七日,江珊夜间趁看守松懈,偷偷下去救了他上来,那时死狗已被吃尽,小斌意识也已混乱不堪,险些咬伤江珊。”
“他现在怎样?我可以去看看他吗?”秦玉麟强抑怒火,握紧了血石道,他甚至后悔适才为何会对赤雀心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