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英凡闻言将手中的本源之力收回许多,笑道:“铁柱你要是早这么明白事,先前也就不用费那么多话了。”
赵铁柱气的牙根发痒,然而想想本源之力的恐怖,还是把满腔怒火收了回去,一言不发。
叶英凡操控着本体从储物空间摸出一根银针,随即在手指上轻轻一点,一滴溜圆的血液便出现在指尖。
把鲜血滴在噬魂宝珠之上,便见那滴血液融入其中,缓缓消失在表面。
与此同时,宝珠内部的穹顶之上,一道红色丝线缓缓下降,最终落到了赵铁柱的身前。
这就是有器灵的法器和没器灵的法器的差别,如果噬魂宝珠内没有赵铁柱,那么此刻便直接能完成认主,但有赵铁柱这位器灵存在,那么则必须得到它的认可才行。
叶英凡这时候看的格外认真,这还是他第一次观看有器灵的法宝认主,要是这一过程有什么漏洞的话,说不定之后会有大用。
只见赵铁柱脸色难看的将那血色丝线在手指上饶了一圈,随后在额头上一点,整条丝线便全然灌注到他的眉心之内。
当最后一截丝线也涌入赵铁柱的眉心,叶英凡便顿时感觉到自己和噬魂宝珠之间有了一层关联,似乎举手投足都能印象到这片空间的变化。
叶英凡心念一动,便见云海开始翻涌,而地面则快速的愈合,这正是认主之后最醒目的特点。
换做没认主之前,是绝对办不到的!
直到此时,叶英凡才终于放心地把本源之力收了回去,然后看着赵铁柱问道:“你之前说噬魂宝珠可以把人的魂魄吞噬进来,那之前的魂魄呢?该不会是吞噬之后直接和这片世界融为一体吧?”
赵铁柱摇摇头,伸手指向远处的一座山峰:“不是,之前几个主人放置魂魄的地方都不一样,最多的是那面大山的后面。”
“有多少?”叶英凡好奇道。
“没具体统计过,好几万是有的。”赵铁柱如实回道,此时的他想不老实也不行,因为建立主从契约之后,坑叶英凡就是坑他自己。
简单一点来说的话,要是他赵铁柱凉了,叶英凡不会有什么损伤,但要是叶英凡有事,赵铁柱则要一道跟着倒霉。
倒霉的程度则要取决于叶英凡,要是叶英凡身死,那么赵铁柱就会陷入漫无天日的沉睡,不知哪年哪月才能恢复到可以苏醒的程度。
基于这一点,赵铁柱就是有心想要坑害叶英凡,也要先掂量一下能不能承受得起后果。
“好几万?!”叶英凡惊呆了,这特么怕不是个彻头彻尾的邪修吧?竟然屠杀过万人以上?!
许是主从契约的缘故,赵铁柱像是知道叶英凡心里在想什么,解释道:“老主人并非是什么魔头,相反,他是一位真正的英雄。”
“接着说。”叶英凡淡淡地说道,他是真的有些好奇,能一次性把几万人魂魄困在这里的,凭什么担得起英雄的称号。
赵铁柱目光变得悠远起来,似是陷入了回忆当中,缓缓说道:“老主人那个年代,正是混战的时候,当时秩序二字成了笑话的代名词,没有人在乎什么规矩,眼中看到的都是利益。”
“混战本就让各国民不聊生,然而这时候修炼者又牵扯到了战争当中……”
叶英凡眉头一皱,要是这样的话,那可就是真的乱了套了。
把修炼者放入普通人的战争当中,简直就像是投入一台收割机器,直接就能成为左右战争胜负的关键!
果然,赵铁柱接下来的话印证了叶英凡的想法……
“本来无论在哪个时期,修炼者不能参与普通人之间的战争都是铁律,一旦有人触发这条铁律的话,面临的就是两种结果,一种被修炼界联合击杀,另一种自然便是安然无事。”
赵铁柱说道:“而当时最先参与到战争中的修炼者,正是当世顶尖的高手,多方联手追杀他半年,却始终没能成功。”
叶英凡打断道:“原因呢?按理说顶尖高手没道理无缘无故下场给自己找麻烦吧?”
“当然有原因。”赵铁柱回道:“促使那位高手参与战争的,是因为他的女儿在外出游历的时候,被卷入一场小规模的战阵当中,那位高手的女儿修为不高,最终惨死在战争的铁蹄之下……”
“这件事让高手震怒,直接出手对当时参与战斗的双方开始报复行动,后来矛盾越来越大,直至上升到国家的层次。可笑的是,当时两个国家当中,有一个还是那位高手所在的国度。”
叶英凡陷入沉默,他几乎可以想象到那位高手所要承受的骂名,然而那位高手还是硬顶着压力,宁肯千夫所指也要替女儿复仇。
这种做法绝对不能算对,但站在个人的角度来说,却又让人没办法过分指责,只能说那位高手的所作所为有些过火。
而说句不好听的话,战争当中,哪里会有什么无辜者,更别提分出什么是非对错。
赵铁柱接着说道:“半年的追杀无果,本就让铁律的威慑力大打折扣,再加上当时各国又都想方设法的招揽修炼者作为战争机器,一时间本就混乱的年代更加没有秩序可言。”
叶英凡叹一口气:“这就是连锁反应,当大家发现有人违反了铁律之后没有得到惩处,那么就会有越来越多的人铤而走险,其他规则也是一样。”
“没错。”赵铁柱点点头:“当时那种情况,各个国家都承担不起输掉战争的后果,只有继续打下去这一条路可走,所以为了胜利都在无所不用其极,拿出金钱,美色,财富,权利,甚至领土为诱惑,最终使越来越多的修炼者参与其中。”
“而那些支离破碎即将亡国的国家,也在打着感情牌,号召本国修炼者奋起抗争,乱局到此,已经不是想停就能停得下来的了。”
叶英凡耐心地听着,心下忍不住去猜测,噬魂宝珠的前不知几任主人,在那个年代做了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