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完,转身飞快的离开了房间。这强撑的冷静看着真是怪可怜的,但……武祯看着门奇怪,小郎君你告辞什么?这难道不是你的房间吗?刚想着,门又被打开了,梅逐雨重新走了进来,他的表情一眼难尽,好像终于想起来这是他的房间,武祯才是那个莫名其妙钻出来的。&ldo;此处是我的房间,武二娘子在此不合适,坊门早已关闭,回不了豫国公府,后院有客房,我带你去。&rdo;梅逐雨慢慢说出这段话,屋内的烛火灯光将他的影子拉得极长,也许是因为火焰跳动,那影子一下下,微微颤动起来。武祯都不忍心再为难他了,只得把自己一些想说的话给吞回去,配合的站起来跟着他往后院走。将她领到房间门口后,梅逐雨僵着脸点点头准备回房,可武祯忽然脚下一绊往前扑倒,梅逐雨下意识伸手一扶,武祯就撞在了他身上。梅逐雨手中灯笼掉在了地上,咕噜噜滚下了台阶,里面的灯火一下子熄灭了。他揽着怀中软玉温香,整个人僵的像块石头,武祯扶着他的胸口站稳身子道:&ldo;多谢。&rdo;梅逐雨连灯笼都没捡,胡乱点点头,转身匆匆走了,脚步凌乱差点撞到柱子。武祯目送他离去,低声叹了句:&ldo;腰果然细。&rdo;然后举起手,拎起一个布袋子。刚才小郎君扶住她的时候,她顺手解下来的,里面果然是那个不化骨。另一只手再一翻,又一个不化骨出现在手中,被她放进了同一个小袋子里。不化骨是全都拿到手了,但她先前穿的那套红色圆领袍,还在小郎君床底下塞着呢。算了,一件衣服而已。武祯没有进客房休息,往前院看了一眼,就从墙头上翻了出去。其实她刚才还想着有机会问问小郎君,是否真的想娶她,现在看来,是不用问了。害羞成那样了,她再问这种问题,那不是耍流氓吗。斛珠站在墙外不远处的阴影里等着她,武祯走过去拍了她一把,让她回神,&ldo;没被发现吧?&rdo;斛珠捂着自己胸口,表情复杂而哀怨,&ldo;自然没被人发现,奴是在牢房中溜出来的……猫公,这是奴生平武祯说要打雁,其他人自然是热烈响应,纷纷回家换了马带上弓刀,牵上家中驯养的猎犬猎鹰,浩荡的往城外去。他们这一群,虽说是纨绔子弟,顶着不学无术的名头,但也并非全然的什么都不会,至少人人都会上马打猎,打马球也很擅长,像梅四,擅长作画;崔九,擅古琴;谢十二,舞的一手好剑;孙娘子,能制香,还有两个弓箭尤其出色。他们这些人出身良好,接触的东西多了,多少都会些撑门面的东西,什么都不会的是少数。就算是那个因为斛珠而不断和武祯作对的吕郎君,也是写的一手好字。一群人在城门集合,武祯穿的一身深蓝色翻领袍,头发并未梳起女子发髻,而是拢在黑纱里,完全做的男子装扮,乍一瞧上去,真是个俊秀逼人的郎君。她行装轻简,只背了一副弓,马背上架着两个箭筒,一瞧其他人带猎鹰的,带猎犬的,不由嘴角一哂,&ldo;我们今天是去打雁,又不是进山围猎,你们带这些玩意儿是去兜风吗?&rdo;几个郎君本是想着威风一把,听武祯这么说,个个摸着鼻子干笑,让身后随侍的胡奴们将猎鹰猎犬又带回家去。耽搁了一会儿众人出了城,武祯一马当先跑在最前面,后面十几匹马都落后了她三四个马身。就这么一路疾跑到南山脚下一大片湖泽附近,武祯放慢马速,其余人才喘着气追上来。&ldo;祯姐,这个时节少见大雁啊,这里真有雁吗?&rdo;一个郎君擦着头上热汗问。武祯瞧着湖边大片起伏绿波,忽然唇角一扬,口中道:&ldo;我问了附近农人,他们说最近在这边看过几只大雁。&rdo;&ldo;哦,不过好端端的,祯姐为什么突然来打雁?&rdo;&ldo;祯姐应该是忽然想吃那玩意儿吧。&rdo;几人一边寻着大雁踪迹,一边聊天。&ldo;祯姐经常心血来潮,想干什么就去干什么,你们哪里猜得到。&rdo;&ldo;嘁,我们猜不到,难道梅四你猜得到?&rdo;&ldo;说不定……说不定是去提亲呢。&rdo;梅四随口开玩笑,大家听了,又是一阵嘻嘻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