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怀惔剜来的心头药的治疗效果很好,却也猛烈,一行人修整了几日。
梁怀惔打点好一切,预备带着怀乐回汴梁。
没救出来怀乐之前,按照原先敲定好的计划,梁怀惔按兵不动,在长京周旋。
起央追回西域,他调些人手过来,这一路周转,死的死伤的伤,加上大费周章带过来的汴梁人马全都被傅忱给阴走,人已经不剩多少了。
谁知道呢,傅忱直接把人放了,看着相安无事,还把汴梁的监国位给梁怀惔坐,他也不怕梁怀惔卷土重来。
但转念一想到,梁怀惔并非梁怀惔,他是莫衡之啊,莫衡之不会复南梁朝的国。
何况,之前南梁的人对怀乐不好,他疼怀乐,没必要给那些曾经对怀乐不好的人好吃好喝。
起央追就在这里赖着了,一直在怀乐身边团团转。
不是小流莺长,就是小流莺短。
也多亏他看怀乐看得严实,也是他最先看出来怀乐脸色发白,神色不好,怕她出事,连忙叫了郎中来。
巧的是,还是上回那郎中。
“你们给她吃了什么大补药,补得太凶猛,冲了胎象,要知道物极必反,要不是及时发觉,再晚上三两日,肚子里的孩子必然要流掉,到了那时候就是大罗神仙在此,也是无力回天了!”
怎么又是他?又遭骂了。
这郎中的嘴巴,亏得梁怀惔和起央追是见识过有多么的厉害,知道他没有坏心,不然真要把他给削出去。
“孩子??”
怀乐摸了摸肚子,她先看向梁怀惔,哥哥明显是知情的,否则不会一点惊讶的样子都没有。
“孩子还在吗?”
怀乐摸着肚子,怀乐好笨,竟然一直没有察觉到孩子还在。
听那郎中的口气,还是能有得治的,起央追留了空给梁怀惔与怀乐解释,拽了郎中出去外头求方子。
暗桩在门旁边候着,他替傅忱松一口气,小公主终于知道孩子还在了。
她和陛下之间的隔阂,是不是也能消融一些。
起央追就不让他在旁边插嘴。
一手拽一个,郎中和暗桩都被他给拽了出去。
可算是瞎猫碰到了死耗子,郎中隔壁家就有个怀了身子的人,因为怀孩子有功,但凡是好药补药全都熬了叫人吃下去。
补得太过,明明该是寻常四五月大的肚子,生撑得跟个六七月大,疼得人打滚,差点就要一尸两命。
郎中扎针稳了胎,医书都给翻烂了,试着药来药去,终于敲定了最终的方子,熬了给那妇人吃下,也算是险险地稳住了。
“索性你家小娘子命好,我的方子是现成拟好,拿去抓了药就能用了。”
起央追拿着药方给,求爷爷告奶奶,低声下气,“是是是”
他是真的服了。
他来中土快有一年了,脾性也被磨得□□不离,放到之前,起央追能被人这样指着头驯骂,他非把人的手指头给撅下来。
现在呢,怂得连他自己的都唏嘘。
回过头,见傅忱派过来的狗腿子也瞧着他手里的药方,一脸的欣慰,起央追把气撒在他的头上。
“你少偷着乐,小流莺大难不死,这后福是老天赏给她的,跟你家那杀千刀的陛下屁相干没有,去去去,抓药熬药。”
暗桩客气接过来,老实去办事了。
怀乐摸着肚子,哽咽着,满脸的不可置信,仿佛被惊喜砸中了,久久都回不过神,甚至有些傻气地问梁怀惔。
“哥哥,是真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