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梨啐他:“我回来是回来了,可要是人不在这儿呢?”
那个路过更不可能。从焰城不会路过北京。
程鹿鸣蹲在她身旁:“我不会再拨回去?瞎操什么心。”
程梨从木椅上起身把椅子推给他:“别蹲着,你那腰经不起折腾。”
他有旧伤,程梨记得。
程鹿鸣低声笑,可也没坐上去。
他闻到了烟草味。
心上起了点儿褶皱,可眉间没有。他要是蹙个眉,程梨肯定还他一记蹙眉。
他问程梨:“坐这儿烦什么呢?预感到今天可能能见到我,先烦上了?”
程梨说:“想点儿事。”
程鹿鸣看她,半信半疑,严肃了起来:“想事儿用脑子,动什么口。”
抽什么烟。
程梨也看他。
程鹿鸣强调:“不是戒了吗?”
程梨有些敷衍:“上次你不也碰呢嘛!”
程鹿鸣斜她,要笑不笑:“比什么不好,和我比糙?”
程梨也还有的回:“好,那算你赢。”
她的语气就好像她让他一样。
程鹿鸣还是笑,随后他站起身,把程梨也扯起来:“屋里坐,你怎么越老待客之道都没了?”
程梨跟在他身后回室内。
不是第一次来,程鹿鸣对这个地方不算陌生。
刚坐下,他说:“许叔下葬了,他之前查的那个案子破了,弄好了就下葬了。”
程梨反应慢了一拍,而后才对号程鹿鸣嘴里这个许叔是谁。
她哦了一声。
许良是这个世界上几少的对她算不错的长辈。
这些年她一直往焰城跑,就是去找许良,警察许良。
程渠失踪这些年,程梨一直坚持着去问程渠的失踪案是否有进展。她问的那个人就是许良。
上个月许良因公殉职,死在抓捕逃犯的路上花样王爷。
程梨去阿尔金山之前最后一次去焰城,就从去见许良变成了见程鹿鸣。
程梨说:“他走早了。”
程鹿鸣没说话。
是很早,许良才四十多岁,人生还长。
可此刻他面前的这个女人,差一点走得更早,好在她最终没那么决绝。
程梨问:“你去了?”
程鹿鸣嗯了声:“去了。你那份祝他安息的花,我也替你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