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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立不安地等了一个小时,郁太太果然从内室出来了。
刚刚坐下的郁凌恒立马站起来。
“我们出去说吧!”
不待他说话,她就先开了口,同时径直朝着病房外走去。
郁太太连一个眼神都未施舍给他,郁先生表示很焦虑。
云裳先到护士站去请护士帮她照看一下妈妈,然后才走向几米远处的楼梯口。
郁凌恒惴惴不安地跟在云裳身后,拧眉斟酌着该怎么开口跟她道歉……
“就在这里说吧,我不能走太远!”
走进黑暗的楼梯口里,她背靠着墙壁,一边低着头揉了揉眉心,一边对跟进来的男人淡淡说道。
折腾一天,其实她很疲惫。
从始至终,她的态度都平静而冷漠,没有往日在他面前的暴躁和易怒。
楼道里是感应灯,他们进来时灯亮了,可一会儿没声音便又灭了。
他走到她的身边,在黑暗中凝睇着她,极尽艰难地咽了口唾沫,小心翼翼地开口,“我……”
“明天上午我可能抽不出时间,明天下午行吗?”她说。
“……什么?”他一时没反应过来,莫名其妙地问。
“你定个时间,明天下午我们就在民政局门口见吧!”
“……!!!”郁凌恒心中大震。
民政局?
她什么意思?
她真要跟他离婚?
他紧紧抿着唇,皱眉看着她,一言不发。
等了半晌见他不吱声,她抬头看他,“你下午腾不出时间吗?那就上午吧,我让安医生把我妈妈的检查安排在下午——”
“你非要这样吗?”郁凌恒气结,狠狠切齿。
“……啊?”她眨了眨眼,一脸懵懂的样子。
他气得要死,一颗心又疼又慌,知道自己做错了事就该接受她任何的惩罚,可她一开口就是离婚,这让他是如何也接受不了的!
“云裳!你明知道我那是气话——”
闻言,她眸色骤冷,淡淡道:“我不觉得你那是气话!”
“我就是气话!!!”他气急败坏。
明明从始至终都是她在说离婚,他是被她逼急了才负气说“是”,他根本就没有亲口说过“离婚”二字好吗!
见他抵死不认,她也不恼,垂下眼睑淡淡一笑,像是自言自语般低喃一声,“你是不是气话不重要……”
“……”他的心脏蓦地一紧,不安。
抬眸,黑暗中她看着他的眼睛,说:“重要的是我信了!”
你说的是气话也好,不是气话也罢,都不重要了,反正我们已经分开了……
她涩涩地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