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这时,另一个黑衣银面人从天而降,挥手射出道道白光,击中那些追杀他们的黑衣人,霎时间所有黑衣人都捂住身上的某个地方,似乎很是疼痛,有些人都疼弯了腰。
青笛看清来人,欣喜道:“师父!”
陆银一手拦住青笛的腰,一手抱起洺儿,一字不发便飞身离开此处。周易不认识陆银,拔剑就要去追他,完杀忙道:“他是自己人,是少夫人的师父,你我不必追了。”
周易这才松了口气,回头扶住完杀,又看向那群也似乎受到重伤的黑衣人,那群黑衣人也看着他们。
周易不知道现在这群黑衣人是什么情况,他不知道刚才那个银面人射出的是什么,也不知道他们到底是受伤了还是怎么了,若是贸贸然冲上去,不知道会不会有危险,但若是一直在这儿耗着,也同样不是办法。
那些黑衣人与他们相持良久,为首的那个挥手道:“走。”
于是一众黑衣人便转身离去。
待他们走后,完杀冷哼道:“若不是我受了重伤,绝对一个活口也不留!”
周易赶紧去检查他的伤口,他现在身上没带止血的药,也没带包扎的东西,便道:“我带你去附近的医馆包扎一下伤口吧。”
完杀点点头,便在周易的搀扶下过去找医馆。
青笛和洺儿被带回相府外头的小巷的时候,殷氏已经发现洺儿这么晚还没回来,正要派人出去找他。
青笛看见几个人提着灯笼从相府出来,还有气无力地喊着洺儿的名字,便低头对洺儿道:“殷氏已经知道你这么晚还没有回来了,你待会儿哭着跑回去,告诉门口的那些人你被追杀了,护送你的完杀受了重伤,你一个人偷偷跑回来的。”
洺儿点点头,就照着青笛的话飞快地跑了过去,跑到门口的时候还摔了一跤,门口守卫看见了,并没有上前去扶他起来的意思。
洺儿自己从地上爬起来,将青笛交代他的话全都说了,那些人满脸都是鄙夷之色,口中也不知道嘀咕什么,随后就带洺儿进府了。
青笛冷冷地看着相府的大门,果然什么样的主子养出什么样的奴才,洺儿一个孩子,灰头土脸的跑回去,还说自己被追杀了,可是那些人连一点点同情的样子都没有,全是一副巴不得洺儿去死的摸样。
陆银注意着青笛脸上细微地表情,伸出手轻轻握住她紧握的拳头,道:“生气吗?想带着你弟弟离开这里吗?”
青笛回过头看着他:“当然想。”
“那就好好跟我学功夫,再下功夫读你的医书。”
“好。”青笛使劲地点了一下脑袋,道:“今夜正好有空,师父,你再多教我几招吧,虽然我并不知道这刀舞有什么用。”
陆银微笑道:“我不是说过吗?这舞,日后会有大用处的,你先不要着急。”
青笛能不着急吗?经历今晚的事情,她更想学些有用的,关键时刻可以保护洺儿。
陆银和青笛从后头绕进之前练舞的林子,又学了几招之后,青笛问他道:“师父,你之前说五招换一个秘密的话还算不算?”
陆银愣了一下,旋即微笑点头道:“算。”
“我今天有一个问题想问你。”青笛道:“我见着我的舅舅了,他说他现在能在皇城安顿下来,主要是因为你的帮助。”
“算是吧,”陆银道:“其实我也只不过给他提供了钱而已。”
“你以前跟我说过,你是舅舅的朋友,所以现在帮助他无可厚非。但你既然是舅舅的朋友,为什么在舅舅面前还要隐瞒你的身份呢?”青笛盯着他面具后面的眼睛问道:“师父,你是不是打算利用我舅舅做什么?”
“我隐瞒身份,是因为我是要篡位谋反的,日后万一我的事情败露,知道我真实身份的人都会跟着倒霉,所以我这么做是为了水将军好。”陆银的语气也听不出来到底是真的还是在开玩笑,他伸手揉了一下青笛的脑袋,道:“傻孩子,你觉得你舅舅一个断了腿的残将,再加一堆老的不能动的人,能对我有什么帮助?”
青笛虽然不喜欢他这么描述舅舅的手下,但不可否认,他说的是实话。
“我做事,并不是每一件都有目的才会去做的,有些事只是因为我喜欢做罢了。”陆银拍拍她的肩膀,道:“赶紧回去吧,回去查查今天是谁要杀你和你的弟弟。”
青笛低下头思虑良久,道:“我大概已经知道是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