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份果断和睿智让闵阁老等保齐王一派本能感到了危机。
而现在齐王萧应瑄似乎并没有危机感,反而频频将注意力放在了后宫争斗上,甚至几次故意要接近安如锦。他到底要做什么?
谁也不知道。
齐王妃闵氏抿唇不语,眼中寒意深重。
半天,她才冷冷道:“不管如何,这安如锦必要除去!”
女官一愣。齐王妃闵氏已站起身,命令道:“去准备车马,我要回娘家一趟。”
……
清虚观中,芍药花开似锦绣。安如锦扶着云太妃漫步在花海中。云太妃看着日光下灼灼盛开的花儿,却是无心欣赏。
她皱眉问道:“你可知道齐王今日为何要来清虚观?”
安如锦摇头:“女儿也不知道。也许只是因为偶然?”
云太妃摇头:“你错了。在宫中这么多年,哀家早就明白了这世上从没有偶然这两个字。就算是偶然,也是有人背后刻意为之造成的。齐王是什么人你还不知道?他一定有所图。”
安如锦垂眸看着一朵粉中带白的芍药,眸色深深。
她怎么不知道齐王萧应瑄是什么人。正是因为知道,才知道他就算是有所图也不是她目前有能力阻止的。
云太妃轻轻叹了一口气:“齐王可惜了。”
“可惜什么?”安如锦问道。
云太妃欲言又止,最后却只是道:“可惜有了那么一个娘。我记得他小时候是很乖巧善良的孩子。可是他的娘……心思太多太复杂,想要的太多。所以才让他现在成了这样,为达目的不择手段。”
安如锦想起萧应瑄的狠决,心中泛起一股寒气。
对于萧应瑄,她从没有过同情,也不觉得他可惜。因为萧应禛从小受尽苦难却也没有长歪,为何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萧应瑄会成了另外一种人?
这分明不是别的缘故,是人心善与恶的两面。
云太妃忽然皱了皱眉:“你看看,那边又来了什么人?阵仗不小呢。”
安如锦看去,那边逶迤而来一队人锦衣华服,当先的更是华盖覆顶,仆从众多。
安如锦目光闪了闪,对云太妃道:“母亲,我认不出来。不过看样子是皇亲国戚,要不我替您去看看?”
云太妃道:“不用了,就在这里等着吧。要是认得哀家,自然会过来拜见。”
安如锦微微一笑,便专心指引云太妃观赏芍药。果然过了一会,方才那一队人前来拜见。
当先一人徐娘半老,不过满身绫罗绸缎,保养得宜。看样子不是诰命就是贵妇。
她上前笑道:“没想到在这里见到太妃娘娘。”
云太妃看见她,顿时吃惊:“你不是……你是……静亲王妃!”
静亲王妃笑了笑,落落大方道:“正是。”
云太妃面上有唏嘘:“已经好几年没有见到王妃了。不知道最近身子如何?”
按辈分云太妃和静亲王妃是平辈,不过现在她已是太妃。静王妃也被封为亲王妃,两人上下有别,自然是不同往日。
静亲王妃问候过云太妃,终于把目光落在安如锦的身上。
她眼中有审视,问道:“这位就是皇上最宠爱的静夫人吧?”
安如锦行礼:“臣妾见过静亲王妃娘娘。”
静亲王妃把她扶起,随意笑道:“你是静夫人,看来和我们静王府十分有缘分呢。”
安如锦眉心一跳,看向静亲王妃。不过终是什么都不说。
静亲王妃和云太妃有故交,此时相见,自然是有说不完的话。于是两人便一起借了清虚道观的一处宣室聊天喝茶。
安如锦忙前忙后,奉茶点香,一一亲手做来。
当她点燃灵虚香时,静亲王妃忽然“咦”了一声:“这可是上好的道香啊。你是怎么得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