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如锦看去,自己的手指细细瘦瘦,在日光下一根根如同玉雕,几乎能看见里面细细的血丝。她的手指很美,婉约秀丽,堪称天工所作。
萧应禛忍不住细细将她的手指放在掌心摩挲。他的手掌宽大温暖,带着薄茧刺得她掌心痒痒的。
一股异样的悸动从掌心传来,她想要挣扎却是僵着一动不动。
一股暧昧的气氛从两人之间升腾。他身上的气息伴着草料的刺鼻香气,令人难忘。
安如锦醒过神,低头道:“皇上是天子,何尝适宜在这马厩中干活?”
萧应禛笑了:“原来你我都是不合时宜的人。”
安如锦慢慢道:“不适宜的人做这些事,恐怕皇上是有深意。”
萧应禛深深看着她:“你真聪明。”
他说着继续去铲草料。安如锦在一旁静静看着。
天子在马厩中干活,可是立朝百年以来第一奇事。萧应禛不以为意,安如锦更是听之任之。两人在御马监的情形看呆了御马监的一干大小太监。
这件奇事终于传遍了后宫上下。皇后的“病”好了之后就急匆匆来到甘露殿等着。
她等到萧应禛回来,立刻跪下泣道:“皇上如此屈尊前去马厩干活,臣妾甚感心痛。请皇上以社稷为重,以朝纲为重,不要再去了。”
萧应禛皱眉:“皇后这是觉得朕做错了吗?”
皇后大惊:“不……臣妾的意思是皇上如此有失国体……”
萧应禛更是不悦:“我朝马上得天下,先祖曾经南征北战,马是先祖身边生死不离的同袍。如今朕只不过去养了两天的马就有失国体了?”
皇后顿时无言以对。
萧应禛皱眉:“皇后不是病了吗?还是多回宫养病歇息,这些小事就不用皇后操心了。”
皇后脸色一白,眼睁睁看着萧应禛进了寝殿。
皇后吃瘪的消息很快传到了朝堂。朝堂分成两派吵吵嚷嚷。很多文臣痛心疾首皇帝的不务正业,但是却有一部分武将心中高兴。
因为听宫里说,如今的皇帝要强军又要建一只精骑兵。要知道本朝最弱的就是骑兵。因为养一支骑兵太费钱了。
一匹好的战马就要吃五个兵员的粮草。要让马能长途奔袭,就要给马吃豆料,光吃草料是不行的。外加还要有人专门照顾马。
平日的操练射箭,一个不注意士兵就容易受伤折损。更不用提还要为骑兵打造战甲,给马披甲,让马学会冲锋陷阵,一项项都不是容易的事。
萧应禛爱马,亲自养马,甚至几日都在御马监中伺候马。所谓上行下效,这其中的意义很重要,甚至意味着将来的风向。
皇后的谏言虽然得到了一些文臣的支持,但是自从忠勇国公进宫一趟后她就默默不再提起这件事。
本来宫中风言风语说是皇上是受了某位女官的蛊惑,也不了了之。
终于,半个月后,萧应禛终于驯服了那匹高傲的金色汗血宝马。御马监中轰动起来,那一日安如锦看着他英姿飒爽,高大的马儿犹如天马,映着日光金光闪闪。
他策马而来,气势如虹,犹如天神降世。
众人纷纷跪地三呼万岁。
萧应禛朗笑,大声道:“传朕的旨意,从今日起开始强军建新军,无论出身都可以凭本事入朕的新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