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荷皱了皱眉看着她们离去,想了半天,一跺脚转身跑了。
……
安如锦有伤在身,走得十分慢。那两位宫女一路上不住催促。从司饰典到咸宁宫不远,可是因为她的伤痛,走了几乎小半个时辰。
大冷的冬天,安如锦额头都是虚汗,背后隐隐约约有血水渗出,不用看也知道伤口崩裂开来。两位宫女见她如此狼狈,眼中俱是幸灾乐祸。这些落在安如锦眼中,她面色微沉。
到了咸宁宫,安如锦跟着两位宫女走了进去。咸宁宫并不大,一处主殿,两处偏殿矮房。这里除了锦婕妤外,还住着其余两位贵人。
安如锦看着宫女内侍走来走去,人亦是不少。两位宫女对她道:“你这里待着,等通禀了再进去。”
安如锦低声应了一声。两位宫女扭着腰肢进去主殿。这一等等了足足一个时辰,夜幕降临。安如锦背后已血水湿透,浑身犹如从水中捞起来的一样。
她脸色煞白得几乎透明,可偏偏还站着。两个宫女看见她如此都脸色变了变。
圆脸宫女道:“锦婕妤刚用了晚膳,安女史进去奉香吧。”
安如锦看了两人一眼,这才慢慢走了进去。那两个宫女等她离开,不由松了一口气。
圆脸宫女拍着心口:“我怎么瞧着这安女史眼神这么可怕?”
另一个宫女心有余悸:“听说在越秀宫里,珑秀要整她,最后反而疯了。你说,这安女史身上是不是有什么……”
圆脸宫女一听连忙呸呸两声:“大吉大利!别说得这么邪乎。那个安女史只不过是……一个小小的没有后台的女史罢了。”
两人说完,不知为什么还觉得心虚不已。
……
安如锦走进寝殿,一股莫名古怪的香气扑鼻而来。她忍不住皱了皱眉。这香气夹杂着饭菜的味道,虽是好的沉水香却令人觉得难以忍受。
她抬头看去,两重帷幕之后一位身穿水红色妖艳女子正懒洋洋坐着。旁边立着几位宫女。
她看向安如锦:“你就是安女史?”
安如锦上前施礼。她背后有伤,施礼便十分笨拙。一旁几位宫女都窃窃偷笑。锦婕妤眼中掠过得色,等她行礼完了才曼声道:“起身吧。可怜的,本宫不知道安女史身上有伤,早知道就不让你如此辛苦过来了。”
安如锦道:“锦婕妤有召,如锦不敢不来。”
锦婕妤笑了笑:“那既然来了,就奉香吧。听说安女史在考校中夺了第一,想必调香是一等一的。那你说说,本宫宫中的香,好不好?”
她说完,自有一个宫女上前拿了香料给安如锦看。那宫女还得意笑道:“这香可是我们婕妤娘娘亲自调的香,可好闻了。”
安如锦捻了一点香粉放在鼻尖细细闻了闻,半晌才淡淡道:“启禀婕妤娘娘,这香太浓太杂。长久闻之,容易睡不安稳,多梦,盗汗。”
锦婕妤变了变脸色:“你……”
安如锦仿佛没有看见她的脸色,淡淡道:“而且这香中加了好几味花香,香味芜杂,没有主次更是难闻。闻久了容易恶心呕吐。不知如锦说得对不对?”
锦婕妤脸色一阵青一阵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