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所周知,阿贝尔·纽曼子爵正在摆明车马追求公主殿下。真正的公主殿下会巧妙而不失礼貌地与这位追求者保持距离,但问题在于,今天站在这里的是牧——————一个唯恐天下不乱的“资深玩家”。
而最先开口的也是她。
“子爵先生,汉斯·纽曼卿和莉迪亚·纽曼卿的离世实在令人遗憾,这对您的打击一定非常大,”这位公主殿下说道,“我的父王去世后,我也曾消沉过很长一段时间,我能理解那样的感受。”
阿贝尔感到有些受宠若惊,这还是殿下第一次用礼貌与疏离以外的语气同他说话呢!子爵大人赶忙躬身说道:“感谢您的关心,殿下。那的确是痛苦的经历,好在时间抚平了伤口,虽然留下了疤痕,但毕竟是愈合了。”
“那真是再好不过了,阿贝尔卿,我能叫这样称呼您吗?子爵先生?”
“当然可以,您当然可以,我是说……乐意之至,我的殿下。”公主殿下突如其来的善意让阿贝尔有些语无伦次了起来。说句公道话,在逼迫公主殿下嫁人这件事上,教廷方面或许有着政治上的考量,但是这位阿贝尔子爵对艾维莉娜公主倒确确实实是一往情深。
公主殿下的脸上浮现出了一层红晕,她轻轻地说道:“阿贝尔卿,或许……您可以叫我艾维莉娜。”
子爵先生以为自己听错了,他有些不可思议地说道:“您说什么?抱歉……我不是……我只是……我以为您刚才说……”
“您没有听错。。。。。。阿贝尔卿。”
如果不是子爵先生本身也是一位63级的圣殿骑士,他几乎就要听不见公主殿下那细若蚊呐的声音了。
气氛猛然粘稠地仿佛凝固住了一般。
亚历山大还没到撩妹或者撩汉的年纪,但是依然感觉到了不对,他警惕地问道:“牧,你想干什么?”
“钓鱼。”牧回应道,在那淡淡的意识波动背后,亚历山大仿佛看到她的头上长出了两个恶魔的小角。
“我反对。”
“反对无效。这是我的时间,现在请你好好看着,因为欲望就是力量——————无论这欲望是自己的,还是别人的。”
在心里发出这样振聋发聩宣言的同时,公主殿下用贝齿轻轻咬住了下唇,这个动作不符合王室的礼仪,但却让这个可人儿看起来有种柔弱的美感,她眨巴着长长的睫毛,继续轻轻地、一字一句地说道:“您知道,自从父王去世后,我已经是最后一个拥有赫克利斯姓氏的人了。以塞留卿说我需要承袭王位,接管千里江山,亿万子民。但是,阿贝尔卿,我很害怕……我已经没有亲人了……”
公主殿下垂泫欲泣的样子简直要让阿贝尔整个人都融化了,子爵大人的心此刻仿佛被劈成了两半,一半因为心仪的人儿对自己态度上的亲近而欣喜若狂,一半又为心上人的烦恼而忧心伤神。他有些冲动地说道:“还有我啊!艾维莉娜,您还有我啊!您的意愿就是我的目标!您无需害怕,也无需烦恼,我和我的长剑将伴您左右,为您斩断前路的所有荆棘。”
“您真是太贴心了,阿贝尔卿。”公主殿下把双手交叠按在自己的胸口,就在那棉花和布料所撑起隆起的地方,“如果不是我最近天天在上剑术课的话,我真想邀请您不时来宫里坐坐,陪我说说话。”
还有比这更明显的暗示吗?自觉受到了鼓励的阿贝尔兴奋地脸上发红,他有些颤抖地说道:“如果您愿意的话,艾维莉娜,我可以教您剑术啊!”
“真的吗?阿贝尔卿?”
“这将是我最大的荣幸,艾维莉娜。”
“可是,”公主殿下有些犹豫地说道,“我的剑术老师告诉我,圣堂教廷的战技以魔武结合见长,但在单纯的剑技方面,似乎太过……大开大合了。”
“你的剑术老师?这样告诉过你?”亚历山大在心里问道。
“闭嘴!”牧回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