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也!”
当高俅得知高衙内的噩耗之后,眼前一黑,恰似一脚踩在冰窟窿里,仰天栽倒,不省人事。
昏迷半晌,方救得醒转。
老贼胸膛急剧起伏,大怒道:“我定要杀光梁山贼……”
喷出一口老血,两腿一蹬,又昏过去了。
次日五更三点,众官在侍班阁子里相聚。朝鼓响起,众官各依品级,分列丹墀,朝拜天子。
只见高太尉出班奏道:“启奏圣上,臣子高世德自任登州太守以来,为官清廉,爱民如子,前日为梁山贼所残害。此寇乃心腹大患,屡杀朝廷官吏,目无圣上,乞圣上发兵征剿!”
天子道:“此寇为害多年,地方官员多遭其毒手,依高卿之见,此番出征,谁可与寡人分忧?”
高俅下拜道:“微臣不才,愿效犬马之劳,去征剿梁山贼寇,伏取圣旨。”
天子道:“准奏!一应钱粮,任高卿自取,各州将士,任高卿调动。”
高俅谢恩毕,天子退朝。
出了皇宫,高俅且喜且急,高衙内的是他的命根子,死在梁山的手里,此仇岂能不报?他恨不得明天就率军打到梁山去!
不过,他再着急,也是没用。
毕竟他征集驻扎在各地的十位节度使,再加上水军将领,主将加副将共计上百员,而且光士卒就有十三万之多。这么多人,光粮草、军械这两样东西,就够高俅折腾很久。大军出征,各方面调度更是个极其费时的工作。
梁山四面环水,想攻打梁山必须得有船。置办大船这事,所耗时间也少不了,再加上其它乱七八糟的大小事项,都够这高老二忙活一阵子的。
童贯轻敌,随便点了几个屁将就敢来攻梁山,最后全军覆没,自己也丢了命。要说这童太监也算没白死,至少给高老二提供了宝贵的经验教训。这回高老二所带战将,是童太监的十倍之多。
朝廷这次为了征伐梁山,竟然动用了这么多军队,整个东方的百姓们都在心里暗自为武松捏了一把汗。
每到旱涝年景,武松经常放粮赈灾,得到过武松救命粮的百姓不计其数。这些善良的百姓们家家都给武松立了长生牌位,他们都不希望武松死在朝廷手里。
武松一连三天没睡过一个安稳觉。
他在下属面前,总是摆出一幅淡定从容的样子,内心却很焦急,反复与朱武、卢俊义、林冲等人商议作战方略。
高俅不是童贯,童贯不过就是头骄横跋扈的阉猪,而高俅,心机可比他深多了。
童阉猪连船都没有,都敢来攻梁山,足以证明他就是个猪脑。而这高老二,在高衙内惨死后,那么着急想报仇,却还能沉住气先征集战船。同样是不学无术之人,高老二可比童太监奸诈的多。
上次神机营已经把积累了很久的火药全用光了,再重新采买,炼制就得很长时间,恐怕高老二杀上水浒寨的时候,神机营也准备不出太多的火药。
这场战争,其残酷程度将会刷新此前梁山所有的作战记录,成为梁山前所未有的考验。
这天,武松勿勿吃了几口饭,便拿起梁山地图反复观看,正在一筹莫展之际,小喽罗来报,明教教主方百花求见。
武松将这位每天十二个时辰不摘面纱的神秘女子请进聚义厅,小喽罗看了她一眼,想要奉茶,走了两步又回去了。
既然这女子不想让世人看到她的容貌,又怎会喝茶呢?
果然,方百花朝小喽罗微微一笑,对他不端茶的行为表示赞许。
武松放下地图,问道:“不知方教主有何要事?”
方百花温和一笑,备极柔媚:“小女子忝居明教教主之位,却无甚作为,武寨主以后且莫再叫我方明教主,只叫我百花即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