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晋在这几天里倒是像个孩子王一般,带着丰禹和李娜兄妹二人满山遍野乱跑。每次回来,手上都提着野兔或者豪猪什么的野味,倒也是让我们享尽了口福。
如果可以的话,我真的愿意就这样。什么也不用想的留在这里,就这样过一辈子。
至于那个水蛊的小孩子,在福将的安排下,我们把他送给了一对膝下无子女的老夫妻。
看着那对老夫妻感激涕零,如获至宝的样子,我知道,这个孩子的未来,再也没有不该属于他这种年?就去体会的血腥。
我不知道我这样做,是不是正确。但是除了如此,我又能怎么去安排他的未来呢?
生命终究只是一个过程,我相信这个过程对于更多的人来说:平淡是福。
三月十四。
晚上我趁着行云睡着了,找到正在修补房子的福将:“老爷子,休息会吧,你眼睛上的伤还没好呢!”
“没事,修房子有一个眼睛能看见就够了。你丫头不知道吧,多动动才会好得更快!”行云平安回来,福将最近心情也好了一些,从房顶上下来,福将坐在木头凳子上看着我笑道:“说吧,我知道你有事找我。”
我掏出当初卓依给我的那个荷包,放在手里把玩道:“行云就留在家里,您多帮忙照顾几天。我去找到这个荷包的主人,等解了蛊就回来带你们离开这里!”
“嗯,”福将点点头:“你们还是离开吧,这个地方,终究不是你们能待一辈子的。有空的时候,就回来看看我老头子。”
我道:“老爷子,你听错我的意思了。要走,我也带你和我们一起走。现在我们是一家人,你在我眼里,和行云的主人一样,同样是我的主人!我不会把你一个人留在这里的。再说,即便是你不愿意和我们一起,你不是还有弟弟么?”
福将呵呵干笑两声,脸上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苦涩:“你有这份心,我老头子满足了!相信行云妮子跟着你,也不会受委屈。至于我老人家么,已经习惯了这种山里的生活,就像你说的,如果要想走,我早就搬到城里去了。又何必等到今天?”
其实福将的意思我也完全能理解,像他这种在山里生活惯了的人,让他去城市里“享福”对他这种人来说,反而是受罪。
就像我当初兴致盎然的把自己的父母接到本地,希望能略尽孝心一样。在我眼里看来很好的东西,在他们这一辈眼里,看起来完全不是那么回事。
不过福将虽然说得很有道理,我却隐隐感到,他留在这里不愿离开,似乎还有另外的原因。不过我当下完全是自己的猜测,也不好再多问。
一夜无话。
第二天早上,行云依依不舍的送我和蔡晋到村口。我本来想带上她一起,但是想想她的身体还是很虚弱,而且这次去是为了解蛊,也不会出现什么意外,照我的估计,也就三五天时间就能回来。
为了少走路,我和蔡晋二人直接抄近路往那个叫“八里渠”的方向而去,因为在那个镇上,还能叫到当地的拖拉机朋友。
虽然拖拉机的速度不算太快。但是总比我们二人走路强多了。
不过即便是抄近路,我们也要在林子里露宿一个晚上。所以天黑的时候,当我们准备找地方休息我才发现,我们现在所在的位置,居然是上次我们在躲避鬼祖那里的追杀的时候,遇到那头人熊和蟒蛇血战的地方。
自然,当天晚上,我们就在那颗连理树下,那头死去的人熊的窝里,驻扎了下来。
似乎每次在林子里休息,总会遇到一些怪异的事情发生。
这不,刚睡到半夜,我就听见黑暗中传来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
我睁开眼睛,眼前一片黑暗。那种声音似乎就在我们用衣服做成的枕头后面响起。伴随着这种悉悉索索的声音的,还带着一丝轻微的,呼哧呼哧的喘气的声音。
我不敢发出半点声音,悄悄的伸手摸到了放在身边的手电,然后大致对了下方向,就猛的打开了手电筒。
看到眼前的那个东西,我被吓了一跳!
手电筒的光线照到的,是一团毛茸茸,黑乎乎的东西。我的手电一照过去。那个东西的眼睛也直勾勾的盯着我,瞳孔在手电筒的光照下,发出一种幽蓝色的光芒!
我和那个东西足足行持了三秒,接着,它突然张开嘴,对我呲了呲牙。同时,还发出一声低沉吼叫声。
我猛然惊觉:这是一头野熊!
蔡晋也被那声低吼吓得醒了过来,当过兵的人,反应自然是敏捷了许多,我还没明白怎么回事,蔡晋就抓起一个黑乎乎的物事对着那头野熊砸了过去!
那头野熊显然没料到这声恐吓不但没有吓到我们,我们反而还向它发起了攻击悠然见田园。“嗷呜”的叫了一声,然后哧溜一下就钻进了林子里不见了踪影。
等它甩开屁股跑出去我才看清楚:那只是一头未成年的小熊。身长不足半米,而且瘦得全身只剩下一副骨架。身上斑驳的杂毛中间,还隐隐可见几道伤疤。
蔡晋还想追。我一把把他拉了回来道:“算了,一头小熊,没什么危险!”
蔡晋道:“我还想把它打了吃肉呢!这熊掌可是好东西啊!”
好歹曾经被人熊救过一命,我心里对这头小熊的爪子倒是升不起一点兴趣。打了个哈欠道:“算了,睡吧,瞧那小家伙瘦成那样,身上也没什么肉。”
这时候蔡晋却骂道:“他***,我们的饼子都被它吃光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