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齐远恒怪笑了起来。“晋原,这句话我也还给你!今日一战,让我知道我也小看了你,咱们骑驴看唱本,走着瞧!”
他狠狠地擦了擦自己嘴角的血液,深深地看了眼依旧抱着晋原的乔思沐,恨声道:“告辞!”
转身,他大步离开,也不怕晋原在他背后搞偷袭。
虽然乔思沐当时抱着晋原,拦着晋原不让再出手,叫他快走,看着也是为他好,但是,他倒宁愿当时乔思沐抱着的是他。
这抱与不抱,差别,立刻就显现出来了!
黑着脸,齐远恒一直出了金泰酒店。既然已经被晋原抓住,他也没必要隐藏自己的行踪了,也不用再提防晋原藏在饭店里的那些手下。通过和晋原的那一场打斗,他就知道,那是一个值得尊敬对手,而且,只能是对手。
晋原当时完全有条件搞突袭,或者来个暗箭伤人,或者叫他的手下蜂拥而上,这样,他今晚只怕会是九死一生,但是晋原没有,反而实打实的、赤手空拳地和他打了起来。那个晋原,倒是一个有担当的!
但,也是一个难缠的人物!或许,会是他这一生中碰到的最厉害的对手!
齐远恒伸手,轻轻地捂住了自己的小腹,心里低低地骂了起来:该死的晋原,出手真狠!
乔思沐是心虚的,她不知道该怎么解释晋原来之前,她和齐远恒之间发生的事。刚刚齐远恒说的那些浑话,也不知道他信了没有。
“晋原,我……”
“我们回家!”晋原打断她,抱起她便出了房间。
回到家,被放到那张熟悉的大床上,乔思沐还有些恍惚,他难道真的不生气吗?
五分钟之后,晋原从浴室走了出来。身上干爽,只在腰间围了一条毛巾。看来是洗了一个战斗澡。
晋原在她身边坐下,那种巨大的存在感,让她身子缩了缩。有好多话要说的,可是经历了刚才那样诡异的情事,她突然就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他斜眼看她,见她呆呆地看他,目光有些飘忽地落在他的胸口一处,显然是处于走神状态。不由皱了皱眉。他本来也想说些什么,可是看她这个样子,也突然就没有了说话的兴致。拉开一边的抽屉,从里面掏出了一包已经开盒的南京,他抽出来一根,一边信手拿过打火机,点燃了香烟,缓缓地抽了起来。
他不常抽烟,但是现在似乎很有必要来一根。实话说,他的心中也有点乱,齐远恒隐藏得太深了,深到竟然连他都没摸清楚他的老底,这种无法掌控的感觉,让他觉得很麻烦!
他嘴里咬着烟,半眯着眼,懒懒地靠在床头,长腿随意地耷在床铺上,整个人看上去又慵懒又性感,有一种很帝王的感觉。
因为之前和齐远恒的一番打斗,其实是有些狼狈的。身上青一块、紫一块的,都是刚才打斗的结果。甚至脸上,都有两块大大的淤青。嘴唇处,还微微破了皮,也是齐远恒干的好事。可是这个晋原,偏偏就有这个本事漠视他所有的狼狈,依旧用那种高傲的眼神,冷冷地打量着别人,仿佛合该每个被他打量到的人,都比他要更加落魄似的!
她略歪过头,想了想,缓缓地在他的身边坐了下来。
“有药吗,我给你上点药吧!”
她轻轻地说,漆黑的眸子纯良地看着他,仿佛羔羊,脸上是很淡很淡的温柔,仿佛之前什么都没发生过!
他愣了一下,即刻反应过来,长长地呼了一口气,紧绷的身躯也悄然地放松。也许是他察觉到他反应地太过了,瞬间不自然地撇过了头,沉默了一会儿之后,才恢复了正常的神色,酷酷地哼了哼。“那边靠墙的大柜子里面有医药箱!”
他伸手,遥指了一下。
乔思沐起身,去拿。
背后,晋原懒懒地重新靠在了床头,嘴角微微勾了勾,幅度很小,但是确实是笑了。
乔思沐拿回了医药箱,打开一看,里面的东西很全,有云南白药、跌打药酒,很实用,还有碘酒、纱布、棉花、创可贴等等,都是很实用的东西。她隐约地猜测,这医药箱里面的东西准备地这么全乎,这个晋原,该不会经常打架吧!
那边,晋原已经配合地坐到了床中间,就等着乔思沐上纲上线了。
乔思沐推了推医药箱,跪坐在晋原的旁边,像个小媳妇似地给晋原处理身上的伤。擦破处倒是好处理,只是青紫处,需要拿跌打药酒狠狠地揉捏,把瘀血给揉开才行。她力气不大,而他呢,皮糙肉厚的,没一会儿,她就累得气喘吁吁,小手开始隐隐发疼,只能换着手,来回倒腾。
晋原垂着眼,看着她因为辛苦劳动而流了汗,显得红扑扑的小脸,眼神逐渐变得深邃。没有出手帮忙,连前胸他自己都可以处理的伤口都不想动手,宁可让她在那气喘吁吁地折腾。因为,他得承认他挺享受那只小手在那揉捏的。因为这,和齐远恒对打一场的郁闷也消散了不少。甚至,他还挺希望身上淤青的地方能多一些,那样,那小手也能多逗留一会儿。
药酒的味道,缓缓地在空气中票散开,有一种让人沉醉其中、不愿意打扰的安详!
乔思沐蹲在晋原的背后,接着药酒,揉捏后背的最后一处淤青,等好不容易揉开了,她用身背,擦了擦额头的汗。看着眼前那健壮的后背一块又一块因为涂抹了药酒而显得红彤彤的伤处,她愣了一下,心里一时间也不知道是什么感觉。将药酒的瓶盖拧上,放到了一边。她抿着唇,看着晋原的后背。晋原还是大爷似的坐在那里,一动不动。还是湿的黑发,略遮住了他的脖子,软软地趴在那里,倒是显得不再那么冷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