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过早饭后,姜松去衙门,姜槐去铺子,姜二郎带着弟弟们去青衿书院,姜二爷却晃悠回西院,不想去练箭。
准备去滴翠堂读书的姜留好奇问,“爹-爹-以-前-不-是-很-喜-欢-射-箭-吗?”
姜二爷叹了口气,“以前射箭,爹想射哪就射哪,现在却要死盯着箭靶射,爹心里憋得难受!”
姜留……
“爹为什么不想射箭靶?”
“丑,不顺眼,不想看。”
那还不简单,姜留给他出主意,“爹-爹-换-个-漂-亮-的-草-靶-或-把-你-最-讨-厌-的-人-画-像-贴-上-去-射-死-他,不-行-吗?”
“好主意!”姜二爷捏了捏闺女的小胖脸,兴冲冲进了书房。
待到了外院后,姜二爷从怀里掏出一张纸,吩咐姜宝,“给爷贴靶子上。”
姜宝展开后,嘴角抽了抽,“二爷画的是?”
“爷讨厌的人!”姜二爷活动肩膀,得意洋洋道,“这是爷想出来的练箭诀窍。”
姜宝仔细看,也没认出他家二爷画的是谁,但将人头像贴上后,姜二爷练箭的准头真得提高了。用他自己的话就是,“看着草靶子,爷一点也不想瞄准,但看到这个人头,爷就像一箭射死他。”
当天晌午用饭时,姜二爷得意洋洋地把人头画像拍在桌上,“爹射中了他的耳朵!”
姜慕燕吓了一跳,姜留非常捧场地鼓掌,“爹-爹-好-厉-害!”
接下来每日,爹爹拿回来的人头画像上窟窿逐渐增多,姜二爷的头也越扬越高。得知姜二爷射箭的准头提升后,姜家一片沸腾。
姜松笑得嘴都合不拢,“二弟中举有望了!”
姜老夫人握着儿子日渐粗糙的手又是欣慰又是心疼,“娘早就知道你能行。”
就连一项对父亲满是意见的姜慕燕,也拉着妹妹商量,“咱们给父亲买个好些的玉韘吧?父亲戴的那个都破损了。”
听姐姐这么说,姜留颇为感动,“嗯!”
要买玉韘,就要量爹爹右手拇指的粗细,这个艰巨的任务由姜留去做,姜凌则负责向卢定云打听玉韘的样式,姜慕燕负责付钱。三小只打着给伯父买生辰礼的由头,转悠了好几日,才挑中了合适的玉韘。
待到二月二十大伯生辰这日,三小只为伯父献上调理肠胃的人参和茯苓,便回到西院等着父亲回来,好将玉韘送给他。
谁知他们等到睡着,姜二爷也没回来。
书房内,姜家哥仨正在秉烛夜谈。姜松低声道,“今日相翼候世子护送大皇子回城,正昌也跟着回来了,他说自皇陵至康安城的驿道两旁站满了羽林卫。他还说……近日夜里不要出门。”
卢正昌是姜松的好友,与他同在礼部供职,他的话十分可信。
姜二爷目光灼灼,“这么说,白旸大哥上次冒险走山道入城,可能真的与大皇子有关。大哥你说,我算不算立功了?”
姜松抚摸短须点头,“你的这份功劳,就算万岁不知,护国公一定清楚。咱们总算是还上宫宴时护国公帮咱们说话的恩情了。”
生意人姜槐立刻道,“远远不止,二哥帮的可是大皇子的忙!”
姜二爷刚咧开嘴,姜松却收了笑,警告道,“此话不能出去讲,否则便可能引来杀人之祸。”
姜二爷和三弟齐声应下,深夜十分三兄弟才从出了书房。姜二爷回到西院,却见书房的灯还亮着。他进去一看,见三个小家伙挤在书房的矮榻上,盖着被子睡得正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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