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庄婉仪拦着见不到老夫人的男子,已经没了先前的客气。
要说起来,他的年纪有庄婉仪的两倍大,却和她是同一个辈分。
这让他多少有些傲慢。
那两个年纪大些的子侄,还要称呼她为婶婶,心中就更加不爽了。
不让他们见老夫人,不谈过继之事。
那他们千里迢迢来长安,是为的什么?
这不免叫人气馁。
只有小的那个还高高兴兴的,走路几乎要蹦起来,对将军府的一切都感到好奇。
庄婉仪走在前头引路,听着身后的动静,面上带笑。
“三儿,你能不能别跳了?”
两个大的不耐烦地喝止他。
他却不管不顾。
“为什么不能跳?长安这么繁华,将军府这么漂亮,我看着喜欢!”
其中一个低声唬喝他,口气恶狠狠的。
“繁华有什么用?漂亮有什么用?你又不能留下来,还是得跟我们回沧州!”
少年停止了跳动的脚步,歪着头看他。
“为什么要留在长安?咱们玩两日高兴了就回家呀,做什么要留下来?”
“你……”
他天真的话语,引得其他两人气恼。
为首的男子板起脸来,严肃地用眼神制止了他们。
后头便再也没有声音了。
庄婉仪走到灵堂外头,转过头来,朝众人做了一个请的动作。
“诸位请进吧。”
拜祭的人在前几日,早就轮番来过了,故而现在的灵堂里并没有什么人。
只余几个将军府的仆从,在烧纸钱或是点香,其余的便侍立一旁看着炭火。
几人迈进了门槛,管事的婆子连忙呼喝小厮,把挂孝的白布拿来。
谁想那小厮缩在墙角,竟是一动也不敢动,面上已经急出了眼泪。
婆子眉头拧成疙瘩,走过去催他。
“你缩在这里干什么?快把白布拿出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