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莫名的,我的心里涌上一丝诡异的兴奋,这种兴奋混着疼意让我的心里涌上一阵快意。
暮雨珺把舌头深深地探到我的喉口,我被她吻得几欲窒息,但本能让我不停地,急促地大喘着气。
“唔…你……”我双手抵着她的前胸,用力想要推开她,但她反而将我抱得越来越紧,越来越深入的吻,让我们彼此之间的温度不断攀升,暮雨珺的手伸到我的衣服里,她享受般的眯起眼睛,然后松开我的唇,舔掉沾在我唇上的一些血珠。
“肖,你还要继续与我这样下去么?我们只有这一辈子可以活,杀你父母的并不是我,我已经亲手把你的仇人全部杀了,现在的我们,难道不是已经互相还清了吗?”暮雨珺眼里的红色渐渐褪去,她又重新变得温柔起来,一只手轻轻抚摸我的头发。
我拍开她的手,眉眼镀上冰冷的光芒,眸子里仿佛蕴着千万把冰刀,冷冷地望向她,道:“还清?我每天晚上都能梦见,我父母死时的样子,你知道么,他们是被人用刀子划了无数道,活活痛死的!你告诉我,你让我怎么原谅你,难道我要忘记我父母的惨死,去和杀人凶手的女儿共度余生吗?”
暮雨珺苦笑起来,露出一副几乎要哭出来的表情,她从腕带里拿出一把刀狠狠地刺入自己的胸口,然后脚一软,倒在地上,微微仰起头,目光迷离地看着我,低声道:“你不能原谅我,那我就…就用命抵给你…我爱你,我死了,你就不要恨我了。”
我一下子楞在原地,眼睁睁看着暮雨珺倒在地上,生机一点点湮灭,她的血从胸口不断涌出来,好像火山口的熔岩,止也止不住。
我突然慌了,我感觉到她正在离我越来越远,就像一缕风,不管你握得再怎么紧,到最后都会一无所有。
“雨珺,雨珺…”我慌忙地跪在她旁边,拿手堵住她的胸口,但堵不住,血依旧泂泂往外冒,我一下子六神无主起来。以往的淡然都被我抛到一边,再也不见了踪迹。
安邑从门外跑进来,看见这样的场景也是一愣,但她马上就去一边的柜子里,拿出了一个医药箱。
她蹲在我身边,推了下我的手,说道:“肖,你让一让,我给她急救。”
我全身心陷在恐怖的漩涡里,整个人被无数只地狱里伸上来的手抓住,我仿佛与外界隔绝了,脑海里想得全是:暮雨珺要永远的离开我了。
或许这是人类的通病,只有在你即将永远失去些什么的时候,你才能放开一些固执的念头。
安邑在一边,见我这幅样子,眉心一皱,用力把我推到一边,她则从医药箱里拿出一堆药瓶,有序的洒在暮雨珺的伤口上。
我跌在冰冷的地面上,刺骨的温度让我的思绪骤然回到现实里。
我望着安邑给慕雨珺上药的画面,不知怎地,眼前突然有些朦胧,我看不清她的样子。我只能伸出手在地面上四处摸索,终于,我摸到一只手,手只残留着些微的温度。我赶紧握紧它,想用自己的温度去温暖她,嘴里则无意识的呢喃:“雨珺,雨珺,你别死,我原谅你了,你别死。”
眼前的世界愈加模糊,我拿另一只手抹了把眼睛,才发现,自己的脸上早已眼泪纵横。胸口压抑的厉害,我只觉得刹那间呼吸都困难起来。
“雨珺,我答应你了,你想做什么,我都陪着你,你别死好不好?”
安邑把纱布按在暮雨珺的胸口上,看着我,她深深叹了口气,忧虑道:“血好歹是止住了,但这家伙拿来刺自己的武器是军用的匕首,这种匕首你知道,两侧都有卡槽,所以,我也不知道她能不能活下来,哎,你说你们两个,也真是折腾。”
我闻见她的话,心里涌上一阵阵刺痛,我望着暮雨珺苍白的容颜,才惊觉自己已经有许久未曾好好看她了,明明当初说过,不管发生什么事情,我都不会离开她的。
暮雨珺的五官依旧那么精致,但眼皮下却有一层极浓的黑眼圈,这么深的颜色,应该是有很长时间没有好好睡觉了。还有她的脸颊,比之以前清瘦了很多,颧骨也明显地突了出来。
这都是以往我没有注意的,我只是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自己的悲伤里,自私的守着那一隅之地。
“主…主子!”门外又传来一声男人的惊呼,他几个箭步冲到她们面前,然后极专业的摸了下暮雨珺脖侧的动脉,看了下她的伤口,立刻道:“快把主子搬到我的车上,我们必须马上将她送到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