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将军醉酒后神志不清,半路袭击了本王。”听了这话,秦芃再次吸了口凉气,而卫衍朝着她挤眉弄眼,完全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似乎还等着她夸奖的样子。“那个,醉酒之人……”秦芃说不下去了。醉酒打人也犯法啊,而且打的是秦书淮啊。但一想,不对啊,看伤势,明显是卫衍受伤更重一些,那脸都看不出形状了。秦芃不由得悲愤起来,抬手指着秦书淮,一副快要哭出来的样子:“王爷怎么下得去这样的狠手啊!”秦书淮:“……”白芷:“Σ(°△°|||)︴!”卫衍:“ ==!”而秦芃完全投入了自己制造的悲痛情绪中,疾步上前,捧起卫衍的脸,完全要哭出来的样子:“小叔!他怎么能这么打你啊小叔!你为国奉献那么多年,你在边境吃了那么多苦,我卫家为国为民做了多少牺牲,他怎么能这样对你啊?!难道是摄政王就了不起了吗?!难道这世上就没有半分公道和天理了吗?!”“不……等等……嫂子……”卫衍被秦芃精湛的演技惊醒了他那仅存的酒意,拼命想要解释,然而秦芃一把按下他的脑袋,豁然起身,同秦书淮道:“殿下,你位高权重,我不愿与你争执,这件事便就算了,如果还有下次,我绝不善罢甘休!小叔,白芷,我们走!”说完,秦芃一把拖起卫衍,仿佛是气极了,带着人迅速离开。气势汹汹如风而来,又气势汹汹如风而走,来去真是电闪雷鸣般,快极了。等她走远了,众人才反应过来。江春迟疑了片刻后,慢慢道:“王爷,是他先动的手吧?”秦书淮用看智障的表情看了江春一眼:“他只是醉了,又不是个孩子,他冲撞我的马车,我打就打了,又怎样?”江春一想,对,他怎么被秦芃绕进去了?他顿时对秦书淮极其崇拜,然后道:“王爷方才怎么不回击?!”“我来得及吗?”秦书淮淡淡开口,皱起眉头:“而且,我在想另外一件事。”“嗯?”“她鞋上沾了红壤,宣京并不产红壤,唯一有红壤的地方……”秦书淮眼中带了冷意:“只有那一个地方。”秦书淮一提醒,江春就想了起来。当年姜家下葬之后,姜家的部下到宣京来为姜家老小收尸,因为姜氏祖籍承州,承州特产红壤,姜家的部下特意千里迢迢运了红壤过来,埋在了宣京郊外。江春神色立刻冷了下来:“您是说,长公主去了姜家的墓地?”秦书淮没说话,他认真想着,江春疑惑道:“她去墓地做什么呢?”人都死了这么多年了,还有东西让她查吗?秦书淮没有回答,皱着眉头,似乎是在思索。然而许久后,秦书淮还是只道:“去睡吧,该知道,自然就知道了。”其实这时候已经折腾得很晚了,大家都有些累了。秦芃带着卫衍回去,卫衍仿佛是醉了一般被秦芃拖上马车,马车刚一动弹,卫衍便跳了起来:“嫂子,柳书彦我留在十里香了!”秦芃被卫衍搞得一愣一愣的,随后反映了过来,点了点头道:“干得挺好,不过,”秦芃指了指他,又指了指王府:“你今晚上是怎么回事儿?”“哦,这个啊,”卫衍抓了抓脑袋:“就是秦书淮要去找柳书彦,我就去拦着他了。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想的,就拦到他王府里去了。”秦芃明白了卫衍的话,点了点头,拍了卫衍的肩道:“小叔,你真是我见过最聪明最能文能武的人了。”“过奖过奖。”卫衍拱手:“嫂子也是我见过最能说会道能演能唱的人了。”秦芃:“……”感觉并不是在夸自己。两人互相吹捧后回了府中。等柳书彦进来后,面上倒还算从容,但手腕上的衣衫却是被人划破了,鲜血从里面浸出来,明显是刚刚遭遇了一场恶战。秦书淮让人赶紧领了他进书房去,同时将绷带和伤药给了他,秦芃看着柳书彦这十分有信心的样子,不由得有些心慌,在帘子后面给自己打着气。没事,这人刚刚醉酒,醉酒完迟到,迟到了手上还受伤了,哪怕真是个文豪,心态也崩了。柳书彦进去后,不到半个时辰,时间便到了,秦铭身边的大太监去福安去收卷,卷子收回来后,让人重新誊抄了一遍,贴上封条后,传到了秦芃三人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