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地已经被毁,山里是不能再呆了。
容恣说查,于是带着一群人,又折回了京城盘龙山容家的老窝。
回来的时候是夜深人静的晚上,一群人从直升机上,攀着绳索滑下,无声又无息。
许行的腿还没全好,滑索的时候,魏书带着他。
等脚踩着实实在在的地面了,他单只腿站着,半个身子倚在魏书身上借力。
“折腾死老子,这几天得好好睡一下。回头,先好好吃一顿。”许行扒在魏书身上道。
确实,这一阵儿,大家伙儿就没睡过几个好觉,天天不是挖坑,就是刨土。
三餐不是干粮,就是普通的蔬菜汤,半点荤腥不见。真特么是太醉人了!
“得了得了,知道你辛苦,少说几句。容哥现在心情坏着。”魏书小声提醒道。
许行往容恣的方向瞄了一眼儿,咂了下嘴:“看着不像啊。说不定容哥说得是真的,嫂子还真没死。”
容恣看上去,确实不着急。也没有前几日那样的疯狂失控,克制与冷静,让他似乎找回了久违的理智与冷漠。
看着跟平常没有什么两样儿。
“哦,今天早上,是谁说嫂子不可能还活着。你怎么跟墙头草似的,两边倒。”魏书白着眼,没好气对许行说。
许行努了下嘴:“我这是根据事实说话。算了,不跟你扯这个了。让兄弟们都找个地方藏好,对了,回头你跟容管事说一声儿,多准备点儿吃的。”
“知道了,知道了。”魏书嫌许行啰嗦地回道。
容恣单手抱着火火,穿过白虎院儿的正堂,往后院儿东厢房走去。
容管事正巧从后院儿东厢出来,碰上容恣抱着火火,一脸阴沉地在夜幕中行走,容管事还以为碰到鬼了,吓得大气也不敢出。
“是,是是恣少?你们,你们不是前几天才走?怎么又回来了?”容管事抖了下身子,颤着不稳的声线问。
容恣抱着火火,夜色的黑眸,散发着冻人的银华,冷得容管事牙齿都开始打架。
微沉:“你怎么在这里?”
“哦,恣少。我我在这里,是因为容姑姑在这里。您不知道,自从您走后,这容姑姑就跟疯了一样,天天守着咱白虎院儿东厢,就是不肯走。”
“连容老爷子那边都亲自过来劝了,她也不肯走。这不,更深露重的,我怕姑姑身子受不住,让人送了点儿吃的和喝的过去。”
容恣拧眉,微眯眼看着他,似乎在度量容管事这话说得是真是假。
容管事被看得浑身汗涔涔,明明京城的天气,已经进入三伏天,他却感觉到数九寒东一样的寒冷。
“恣少,我说得都是真的。都是真的。你要不信,可以去东厢看看。姑姑她就抱着外边儿的柱子,死活不肯走。”容管事生怕容恣不信似的,又极力加了一句。
“你走吧。”容恣眉目凝了些许,却松口让他离开。
容管事连连点头,就像身后有恶鬼追着似的,马不停蹄地就往前走。
容恣抱着火火,回头又扫了容管事的背景一眼:“容管事,弄点吃的。”
容恣乍然这么一喊,容管事一个紧急刹车,就差没撞在院里一朱木柱上。
“好,好好。”连道几声好之后,容管事才转身快速离开。
举步到了容宅东厢后院儿,容恣抱着火火,果然见到了容天爱抱着东厢房门前一颗不小的朱红柱子,双眼呆滞地望着天。
也就几天的功夫,容天爱以往的神采不复存在,憔悴得就像枯萎的花朵一样儿。
容恣抱着火火,顿下看了她一眼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