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了。”苏临风拧着眉毛很是迷惑不解地轻轻摇了摇头,神色很是凝重而无奈。
“兄弟你?”张超群看得非常清楚,东犁大单于并没有任何自杀的举动,况且唇边无血,说明对方也没有采用断舌的方式进行自尽,原本以为东犁大单于只不过是昏厥过去而已,却见苏临风摇头表示“晚了”,自然是极为惊愕。
绰号“扁鹊”的从军大夫匆匆而来,在对东犁大单于一番切脉查看以后,表示东犁大单于已经逝去,无法抢救。
苏临风坐在那里双眉紧锁陷入了沉思之中,心里面实在是搞不清楚为何在那区区一眨眼的工夫,无病无伤的东犁大单于魂魄之光会顿然消失不见。
镇东将军张超群冲着“扁鹊”摆了摆手,示意对方出帐离去,也是一脸忧虑惊愕地呆在了那里。
“这下可算是全完了!”张超群呆在那里喃喃低语道。
今日凌晨刚刚从栖雁城赶回来的王世博倒是相当冷静,立即令人安排下去,切切不可让东犁大单于死去的消息泄露出去。
很显然,东犁大单于的突然死去让他们所有的计划一切落空。
这一下不但无法按照设想收回那一十六座城池关寨,而且这个消息若是被胡人得知的话,必然会再也没有了投鼠忌器的顾虑,甚至是同仇敌忾地打着为大单于报仇雪恨的旗号,以倾国兵力对大晋进行疯狂报复。
这样的话,张超群他们根本就没有班师回去的任何希望,同时也无法将功赎罪取得圣上的谅解宽容--身在京师的父母亲人也就陷入了无法解脱的凶险之境!
“临风兄弟,现在应该如何是好?”王世博轻声问苏临风说。
镇东将军张超群也是默默地看着苏临风。
“这个?”苏临风搓了搓手,一时也是茫无头绪、束手无策。
毕竟东犁大单于的突然死去,让他们手中的王牌瞬间消失,后面所有的计划一切成为了泡影。
苏临风、张超群与王世博三个人呆呆地坐在大帐里面面相觑,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原本计划‘挟单于以令胡人’,等到收回那一十六座城池关寨就班师回去的,可是这下?唉。”王世博长叹一声。
“兄弟一路小心谨慎、一直陪着东犁大单于,就是担心出现这种情况,没有想到眼看大功告成,却突然功亏一篑!”苏临风很是愧疚地对张超群、王世博说,“一着不慎、全盘皆输,兄弟最终还是害了两位!”
“别这么说,临风兄弟,为兄真的没有见怪兄弟的意思。只能说是天不遂愿罢!”张超群认真地看着苏临风,“谋事在人、成事在天,这并非是你我兄弟的错!”
“对,临风兄弟不必自责!”王世博也是神色坚定地冲苏临风点了点头。
正在这个时候,一个侍卫匆匆撩帐进来,说是李丞相已经来到了营外,请主将、副将接旨。
“怕什么偏偏来什么,真是应了那句老话,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啊!”张超群长叹一声,立即吩咐说,“焚香设案、恭迎圣旨!”
“兄弟就在这儿等待消息了。”苏临风这次并非是奉旨行事,况且也没有让他前去接旨,于是便安坐帐内等待消息。
张超群与王世博出帐接旨,不一会的工夫便陪着丞相李直来到了中军大帐。
“苏某见过李丞相。”苏临风并没有进行回避,立即起身拱手、施礼相见。
“呵呵,忠义王快别这样说,折煞老臣了。”李丞相赶快还礼,表示不敢当。
“对于苏某出现在镇东将军的中军大帐里面,李丞相丝毫没有意外之色,看来圣上肯定也是知道苏某在这儿了!”苏临风看着李丞相。
“这个?呵呵,是啊是啊,若是忠义王不在这里,相信张将军他们应该不致于这么久迟迟不肯班师回朝的。”丞相李直果然是相当爽直。
“既然如此,那圣上的意思是?”苏临风追问道。
“呵呵,圣上这不是派老臣前来宣旨的么,以老臣来看,诸位还是速速回去的好。”李丞相意味深长地看了看苏临风与张超群他们三个。
“圣旨上怎么说?”苏临风扭头看向张超群。
“圣旨上只说让吾等速速回朝,”张超群顿了一顿,“并且圣旨上还特意提醒说,诸将的家人很是挂念吾等。”
苏临风当然明白,这分明在是暗示张将军他们,如果再不赶快班师回去的话,诸将的父母家人就会有可能被皇上降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