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娜阿姨态度坚决,可见她是把那马静恨成什么样了。
大伟深看了我一眼,眼底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担忧,随即叹了口气,朝我微微颔首。
既然决定要让P雄解决此事,就得立刻马上行动,李娜阿姨的情况只会越来越糟,再等下去估计连命都没了。
本来按照以往的经验,李娜阿姨这种情况肯定是要带她去T国找P雄的,可我看着她躺床上那副要死不活的模样,心里泛起了难。
她现在这副皮肉溃烂还冒着虫的尊荣肯定是没法坐飞机的,不知道的还以为她得了什么传染性皮肤病呢,除此之外她的心理状态也很让人操心,万一在飞机上闹腾起来,我一百个头都不够赔的。
为难之际,大伟接话道:“您现在这样不能去T国,如果实在不想找那位领队,我可以把认识的那位阿赞请到国内来帮你看,但是阿赞的交通食宿费用就得你来承担。”
把P雄请来国内?
我脑子里想象了一下那个画面,突然有点儿想笑,但见李娜阿姨那么难受也只得憋着。
“你帮我联系吧。”李娜阿姨吸着鼻子,不情不愿地说:“顺便再帮我问问他怎么收费。”
大伟点点头,当着她的面掏出手机,用微信给P雄拨了语音通话过去。
P雄很快接听,但大伟却是用T语跟他交流的,期间我只听懂了两个词,一个是萨瓦迪卡,另一个就是我的名字“圆子”。
不用问我也知道,他之所以会用T语也是为了让生性多疑的李娜阿姨放心,不然如果说中文,李娜阿姨恐怕会觉得我们都是合起伙来坑她的。
挂断电话,大伟告诉李娜阿姨,说阿赞同意为她施法解降,费用需要五十万T铢,也就是十万软妹币。再加上阿赞来回路费和食宿费用,差不多需要十一万元。
李娜阿姨差点儿两眼一翻晕过去,大叫:“什么?!十一万??抢银行呐?不是,癌症化疗也用不了这么多钱吧?!”
这次我实在憋不住了,直接捂着嘴大笑起来,笑完,我对着怒瞪着我们的李娜阿姨说了一句很经典的话。
“阿姨,人家阿赞做场法事就赚十万,干嘛要抢银行啊?”
我之所以能说出这么欠打的话,也是因为我看到她手边也实在没有可以扔过来的东西了。
果然,李娜阿姨怒目圆瞪了一会儿,就又开始哭天喊地起来。
最后没有任何悬念,李娜阿姨哭完后还是同意了,但她也只给我转了一万块,说让我们先安排阿赞过来,之后等她的病治好了再给剩下的。
我和大伟想也没想就同意了。
跟P雄合作以来,我最不害怕的就是客户赖账,因为他们大多数在见了P雄的法力之后,都不会再敢造次,赖账不就等同于找死吗。
从李娜阿姨家出来,我在过道儿上找了一圈儿我妈,下了楼才发现,她是真的躲回了车里。
我上前敲了敲车窗,我妈把窗户降下来,问我:“都看完了?怎么样啊?”
我说你还真好意思问啊,到底是谁说的必须要来探望李娜阿姨的,怎么连门都没进你就躲回车里了?
我妈表情很不自然,干笑了两声才道:“我刚才其实进去了,在她卧室门口远远看了一眼,哎哟真吓人,我实在是不敢靠近啊。”
我妈脸色不太好,明显是被吓着了。我不敢再继续逗她,就说:“那个,我和我们老板还有点儿事情要说,要不你先回家,等会儿我自己回去。”
我原本还以为我妈不会这么爽快就同意了呢,谁知道我话音未落,我妈竟直接升上车窗发动了引擎。
我下意识往后退了两步,我妈便一脚油门闪得没影了。
我失笑,我妈什么时候成车神了?来的时候怎么没见她开这么快啊,这会儿就不怕不安全了?
大伟帮我打开副驾车门,绕过车头自己也上了车,看我还在窃笑着,问我有什么开心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