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湘灵,湘灵,再变个树。”
“刚才变鸟儿简单,不算厉害,朱师姐还变个鹰哩。”
这些女修,也未察觉有外人来,你推我拉,正玩的兴起。
其中一个窈窕女冠,被她们烦的着恼,杏眉一挑,眼睛闪过一丝狡诈,咯咯笑道:“我就变个树,如果变出来,你们就输了,回去见到师姐,自己喊三声‘我是小狗’。”
那些女道哄笑一声,一齐道:“羞羞羞,湘灵你也不怕牛皮吹破天,我们应了。”
女冠眨眨眼,找了个空地,一掐诀,念了声:“变!”
一众女道都瞪着眼,忽见一株巨松拔地而起。
笔直如柱,高耸入云,针似长剑,枝繁叶盛,却是经霜耐雪枝,好个千岁树,好个万年松。
这些女道人看的目瞪口呆,有几个还不信,上前摸了几下,却听咯咯一阵笑,女冠从树中露出头来,叫道:“好姐姐,别摸,别摸,痒死人了。”
这一笑,却是漏了真气,这树也变不成了。
“好湘灵,你真厉害。大师姐都变不出来哩。”一众女道人又羡又叹,直把女冠捧上了天。
女冠洋洋得意,抽抽鼻子,拍拍胸脯,说道:“这有什么难的,等下了晚课,我教你们这戏法。”
众女冠轰然叫好,又是大赞女冠,夸了个天花乱坠。
一旁师子玄看的好笑,哪想当初那个娇滴滴,粉嘟嘟的女童,如今也成了妙龄女冠,绰绰佳人。
师子玄轻咳了一声,那些女道都转过身来,看到师子玄,眼中都露出好奇的神色。
琼华灵音殿都是女修,平常也少有离山,大多女冠连男人都未见过。真把师子玄当成了稀罕物,左看右看,目光都有几分奇怪。
“呀!”
蓦地,刚才那女冠失声叫了一声,似不敢相信,似欢呼雀跃,接着如乳燕还巢,直投了师子玄怀中。
“小哥哥,你怎么才来啊。”
这声“小哥哥”,真唤的师子玄心惊肉跳,软玉温香在怀,有几分不知所措,只能哄道:“坐关久了,一下就过了二十八年,今日刚出门来。”
湘灵哼哼几声,有几分不信,仰起头,一双妙目盯他看了半天。
师子玄摸摸鼻子,正有几分尴尬,湘灵忽然“噗嗤”一声,做个鬼脸,笑嘻嘻说道:“算你没有骗人,暂时原谅你了。”
这时,身后传来几声嬉笑声,就听一个女冠叫道:“湘灵,这人是谁呀。”
湘灵脸微红,但也不羞怯,挽上师子玄胳膊,娇声道:“这是我的小哥哥。”
众女齐声道:“不是情哥哥吧。”
师子玄和湘灵都是大窘,这时忽听见一个肃然女声喝道:“何事喧哗。”
只见这玉宫中,走出一个女道,额开三目,拂尘开道,英目俯视,不让须眉。
见了这女道,正玩闹的一众女冠都如老鼠见了猫,个个低下头,收了性。师子玄感到抱着他胳膊的小手一僵,连忙抽了回去。
“见过大师姐。”
众女冠齐声行礼,那三目女道看也未看,直视师子玄,慢声道:“你是何人?不在洞府修行,来东华峰何事?”
师子玄总算是见识到了什么叫“道礼威仪”,也不着恼,哂笑一声,作揖道:“见过道友。我在麒麟崖修行,今日性起东游,寻访故友,叨扰了。”
女道还礼,说道:“原来是玄光洞道友,道友稍待,我先处理家中事。”
言罢,也不理师子玄,对众女冠道:“老师今日舍个慈悲,让你等交流,何故不思勤勉,在此耍弄?”
众女冠如打蔫的茄子,不敢应声。
女道眼一瞪,喝道:“还不说来!”
众女吓了一跳,硬着头皮道:“大师姐息怒,我等正是看老师前日传了湘灵小神通术,心生羡慕,所以让她表演一番。”
女道闻言怒道:“表演作甚?你等怎是修行人,不知清净。”
众女不敢言,女道又对湘灵喝道:“老师宠你,传你神通小术,哪是让你卖弄的?”
湘灵垂头埋胸,没好气道:“是,大师姐,湘灵错哩。”
女道却不放过她,肃然道:“你莫要唬弄。这神通虽好,却是祸患。我且问你,若他人见你神通,心生羡慕,要你传个诀,受个法,你传是不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