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叶贤嘉也对薛氏做了保证,以往他从来没有纳过妾,往后也必然不会。也再不会有诸如陈静馨那样的事发生,只让薛氏好生的安心,一家子还是如同以往一般和和睦睦的过日子才是。
薛氏听了他这话,立时就什么心病都去了。所以即便是现下再见着林谷玉,她也觉得心中平静的很。
而叶明月晓得这事之后,一方面心中安心不少,一方面就又想着,好不容易叶贤嘉和薛氏之间这样坦诚布公了,那是决计不能让林氏再在中间出了什么幺蛾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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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说是桂花会,那今日的宴席自然就是摆在了桂花园中。
等叶明月一行人进去的时候,就见着里面已是有许多女眷坐在那里了。
广德侯夫人亲自迎了上前来。
她四十来岁的年纪,穿了宝蓝色百蝶穿花纹的对襟褙子,额头上勒了同色镶绿松石的抹额,高耸的发髻上戴了朝阳五凤挂珠钗,走过来笑容满面的同林氏寒暄着。
武安伯府以往虽然日渐势衰,在京里为一众同样享有爵位的公侯世家瞧不上,但现下二房的叶贤嘉做了户部郎中,叶明齐更是做了庶吉士,又与国子监祭酒家做了亲,且叶明珠又入宫做了德娴公主的侍读,叶明月又得太后和德清公主青眼,指不定明儿就会怎么样一飞冲天呢,所以广德侯夫人现下自然是不敢小觑了武安伯府的。
与林氏一番寒暄之后,广德侯夫人的目光便在叶明兰、叶明玉和叶明月、林谷玉等人的面上瞥了一瞥,随后就笑道:“贵府就是会调理女孩儿。瞧瞧这四个女孩儿,俏生生的站在这里,四朵刚开的娇花一般,再是教人移不开眼去。”
因又问着这四个女孩儿在家中都行几。当听到说叶明月在家中行五之后,她忙一把携了叶明月的手,目光上下仔细的打量了一番。
藕荷色的对襟褙子,浅粉色的百褶裙,生的海棠花一般的清丽娇美,实在是难描难画。
她便扭头对着薛氏笑道:“亏的这样齐整标致的女孩儿你也生得出来,难得的是竟然还有那样一手好绣活,便是太后和德清公主都爱。这样的人物,谁见了不爱呢?”
又称赞了一番之后,她才携了叶明月的手重又送回了薛氏的身旁去。
又见着没看到叶明珠,便问着林氏:“怎么今儿二姑娘没有来?”
林氏就笑道:“她日常在宫里给徳娴公主侍读,今儿好不容易的回来了,只说身子乏,懒待出来,改明儿再过来给你赔礼罢。”
广德侯夫人心里也晓得,虽然现下并没有过明路,但只怕这一批挑拣进宫的公主、郡主侍读最后多数都会被选为两位皇子的妃子或是太子侧妃,而叶明珠说起来又是京城双姝之一,这样大的名气,被选中那自然是肯定的了。因着这个身份,今儿的这个桂花会她又怎么会出席?
原来京里原就有这样的习俗,春日有桃花会,秋日有桂花会,一者固然是因着气候宜人,正适合出来游玩赏花,这二则也是青年男女互相见见面,各家夫人瞧瞧其他家里的女孩儿,好挑拣一位合心意的做自家的儿媳妇。
而因着前几个月各官宦世家已经被挑拣了一批适龄的优质姑娘进了宫里,剩下的这些姑娘就成了抢手的了。而叶明月在其间又是个相貌最为突出的,更何况现下满京城的人都晓得太后和德清公主都特地的召她入宫,让她给她们做绣活,往后若是能让叶明月做了自家的媳妇,那就相当于是搭上了太后和德清公主的这条船,这可不是天大的好事?所以现下满园子的夫人都对叶明月青眼有加,不时的就要夸赞她两句,又会和善的同她说些话儿。
到后来叶明月便有些烦了。索性便寻了个由头,带了黄鹂和小茶,只说要去这广德侯府的花园子里逛逛去。
因着今儿原就有许多世家官宦之女过来,所以广德侯夫人就特意的将花园子收拾得干干净净的。现下听得叶明月这般说,忙唤了丫鬟过来,让她领着叶明月到花园子里头逛去,又说里面有扎好的几架秋千,若是觉得逛腻味了,就可以去那里荡秋千去。
听得有秋千,叶明月自然是想玩。于是她便给了那小丫鬟一吊钱,让她领着自己过去。
不想到了那里,不但见到了各家的贵女,也见到了许多世家贵公子。
世家之间原就是相通的,所以这些人自小也是相识的,这当会便凑在了一块儿三三两两的说着话。
不过叶明月却是自小在外地长大,去年年底才刚回了京城,且回来之后她也不怎么外出,是以这些贵女和贵公子她绝大多数都是不认识的。更何况她原就是个冷淡的性子,不喜欢人多的地方,嫌应酬麻烦,所以当下她便带着黄鹂和小茶找了一处僻静的地方坐了,想着要歇息歇息。
秋日的木芙蓉花开的正好。碗口大小的花,粉紫的颜色,极其的艳丽。
叶明月望着这木芙蓉的颜色,脑中便想起了那日沈钰送的木槿花,也正是粉紫色的,同着眼前的木芙蓉一般儿的颜色。
想到沈钰,她唇角便不由的微微的上翘了起来。因又想着,自打上次出宫见过那一次之后,这些日子她只埋头在家做绣活了,再没踏出过府门一次,更是无从见他了。也不晓得这些日子他都在做些什么?那日马车里的事。。。。。。
想到那日的事,叶明月止不住的就觉得面上有些发烫。只是面上发烫也就罢了,怎么耳旁倒仿似听到了沈钰说话的声音呢?
她只疑心是自己幻听了,所以一开始就并没有当一回事。可后来不想那声音却越发的大了起来,她侧耳细细的听了一会,正是沈钰冷清凛冽的声音不错。
她心中疑惑,便对着黄鹂和小茶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随后自己就蹑手蹑脚的朝着声音发出的地方走了过去。
拨开一处木芙蓉花树,透过枝叶的间隙望了过去,赫然便站那边正临水站了两个人。
一个是沈钰,另外一个却是徐妙兰。
而徐妙兰此时正拉了沈钰的衣袖子,口中撒娇似的唤着他:“钰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