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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页(第1页)

“不知道……”传富摇头。“在朝,士大夫的爱好就是品味,他们喜好清雅,社会便以清雅尚。你原先做的菜,非麻即辣,吃的人大汗淋漓,嘴巴红肿,跟清雅是扯不上边的。其实人都好这口,所以生意才会那么好,但有钱人肯定会想,有没有既能品尝到炒菜的美味,又显得很清雅的作法呢?淮扬菜正好可以满足。”“你得明白上流人的心理,有钱的怕别人说自己没品,有品的更要一直装他的大尾巴狼。”陈恪笑道:“只要我们把菜品、服务和环境搞上去,来福必然可以升成,人们心中有钱人才能去的酒楼。到时候,你这里还是一座难求。那些有钱人,了避免被朋友看扁,宁肯等上俩月,也不会去别家凑合的!”“师傅就是师傅,讲起来全是道理!”传富终于敞亮了,重重点头道:“咱知道该咋办了。”“你的事儿说完了,”陈恪把那坛子没开封的橘酒推到传富面前:“帮忙办一件事儿呗。”“当然可以。”传富瞪大眼道:“甚事?”“你把这坛酒,送到酒商李简家,”陈恪吩咐道:“他自然要问你,这酒是哪儿来的。”“嗯。”传富点头道:“比起师傅酿的,他卖的橘酒连马尿都不如。”“你也不用跟他废话。”陈恪沉声道:“直问他,可愿把执照拿出来,与我们合股成立一家新的商号?”宋代最操蛋的地方,莫过于各种专卖,除历代都不许私售的盐铁外,烟酒糖茶这些与民生切切相关的商品,起初几乎全都是官府专卖。后来官营的弊端显现出来,才允许民间商人,以买扑的形式加入。所谓买扑,是一种包税制度。官府核计某样产品的应征税额后招商承包。有意成包商……即买扑人者,可自行申报税额,以出价最高者取得经营执照。成包商后,便获得一定程度的垄断权,没有执照者不得参与竞争。其实认真起来,陈恪不仅没有权力卖酒,他连在家里酿酒的权力都没有。只是这年代,有钱人家里都会私酿美酒,官府屡禁不止,只要不拿出来卖,也就放开不管了。~~~~~~~~~~~~~~~~~~~~~~~~~~~~“他会答应么?”传富问道。“会的,”陈恪淡淡道:“你让他明白两点,执照虽然难搞,但县就有两家,他不跟我们合作,我们就去找另一家。”“那他的死期就到了。”传富点头道。“嗯。”陈恪颔首道:“而且我们向来不贪心,只要他四成股份而已。”“啊……”传富有些不敢苟同道:“师傅,何必让那厮赚大头呢,我们权等一等,待下一期买扑时,开个大价钱,把他的执照抢过来就是。”“那样赚钱太辛苦了。”陈恪嘴角挂起狡黠的笑道:“而且我家是256文学,沾染不得铜臭的。”顿一下,还是忍不住神秘兮兮道:“做生意要力争上游,下游的永远上游打工。所以不管谁是老板,都是在我赚钱。”奥秘就在酒曲上,果酒是不能用原酒发酵新酒的,每酿一缸,都需要足量的酒曲。陈恪已经把他东屋,建成了酒曲工场,这项核心技术,他谁也不传。所以那李简想酿多少酒,就得来买他多少份的酒曲。且离开他就寸步难行,一点花枪也耍不得。新火自冬至后一百零五天,称寒食节,又叫冷烟节。人的生活离不开火,但火又往往会带来极大的伤害,古人便相信有火神的存在。于是在寒食这一天,他们会熄灭家中所有的火,给火神爷爷放个假,翌日才重新燃起新火,称改火,并举行一系列祭祀活动。这显然是个东方式的仪式,不该有和尚们什么事儿。但这个在土都快要完蛋的宗教,能于中原开枝散叶,成天下第一大教,自然深谙入乡随俗的权变之道。所以这天早晨起,便寺里的沙弥们,抬着一个巨大的酥油灯盆,走街串巷、挨家挨户的送新火。当然,在毕恭毕敬接下新火的同时,居民们也会封一包厚实的人事,不仅是对和尚们送新火的感谢,更是对他们风雨无阻,准时预报天气的酬劳。和尚们自然是宝相庄严的,施主给多给少,都不会当面说什么。但若是得到的人事不符合预期,待次日报时到这附近,难免突然嗓子发痒,含糊不清,教人听不明白。转到下一片区域时,自然又恢复如常,用洪亮的佛音唤醒街坊。神奇的是,应一心向佛,不问红尘的沙弥们,却对全县的贫富分布了若指掌,尤其是哪家会给个厚厚的红包,他们都一清二楚,可谓佛法无边,明察秋毫呐!从前大街一直串到文兴街,只见文兴街上当头一家,有着高高的粉墙黛瓦,漆黑大门,左右的石门墩上还刻着书箱……一家之门户,最能显示其主人的文化品位和生活习性。当官的要在门口筑几级台阶,以示高高在上;经商的要在门口设一高高的门槛,以防肥水外流;而在门口石门墩上刻书箱的,则表示此乃256文学。但这户没有门阶,说明家中没有做官的。按说看到这样的人家,沙弥们都会大皱眉头,你推我让的不愿上前……读书人穷酸穷酸的,出手忒小气,还要酸溜溜的扯文,扯得和尚们蛋疼。然而看和尚们一脸的兴奋,就知道这家是个例外。~~~~~~~~~~~~~~~~~~~~~~~~~~~~~~~这家大门前,一个四十多岁、穿着蓝色襦裙的微胖妇人,正将一只穿在柳条上的飞燕状枣糕,往门楣上插。一个小脸粉粉嫩嫩,头顶梳一对‘鹁角儿’的七八岁男孩,正忽闪着一双灵动的大眼睛,仰头看那妇人的动作。只见他身上内里绣纹的白绸长衫,外衣是无袖的蓝绸坎肩,坎肩有长长的后裾。下身蓝绸的长裤,扎进缎面的软底布鞋里,就像从观音身边走下来的善财童子,与那妇人似乎是主仆。“娘娘,这物件叫什么名字?”小男孩声音清脆道。“六郎,这叫‘只腿燕’。”“只腿燕,那是什么意思?”小男孩瞪大问道。“放着一家子秀才不问,却偏偏难我这个不识字的老婆子。”妇人慈祥大笑起来:“不过我还真知道,据说原来有个叫‘这只腿’的大臣,曾经在皇帝落难时,割股他充饥。结果那皇帝老儿登极后,给所有功臣都封了官,却把这只腿给忘了。这只腿一气之下,就背着他老娘藏到山里。后来皇帝想起这只腿来,就放火烧山,想把他逼出来,谁知道竟把这只腿和他老娘烧死了。”说着叹口气道:“唉,真惨呐,皇帝心里不安生,就每年在这只腿的吉日,就做个小燕子插门上……”“插门上干啥?”小男孩问道。“许是了避邪吧。”妇人一脸严肃道:“你想啊,不光不赏人家,还把人家娘俩烧成灰,这只腿心里得多大仇啊,能不趁着还魂的日子,回来找他么。”“兀那张大婶,你别信口雌黄,误导了小檀越。”沙弥们终于听不下去,出声纠正道:“什么这只腿,那只腿,人家叫……”“叫介子推!”那小孩儿却气氛的瞪着他们道:“‘子推不言禄’的掌故还用你们教!”“你这,你这小檀越……”沙弥们郁闷了:“既然知道,还听得津津有味。”“我就爱听娘娘讲故事,你们管得着么!”小孩儿撇撇嘴道:“来要钱是吧,你们运气真不错,我二哥不在家。”“唉……”沙弥们登时垂头丧气,想想真是多嘴,陈三郎的弟弟能那么无知?坏了这小少爷扮萌,也不知会不会影响红包的厚薄。沙弥们便进去大门,转过一面漆成绿色的影壁,便看到那铺着方大地砖的宽敞前院中,两个身材高大的少年正在全神贯注的比赛射箭。他们站在院子的东墙角,箭靶在三十步外的西墙脚,只见两人拉弓满弦,箭无虚发,接连十支箭,都射在红色的靶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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