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秋禾缓缓回身,努力想这看到宁卿时第一句话应该说什么?你误会了,我不是介意你跟李姑娘说话?这是不是有点欲盖弥彰的意思?她想着,抬眼看向来者。
“师……师兄啊!”一瞬间,林秋禾说不上来是松了一口气还是失望,不过她还是立刻就反应了过来,跟赵思思和孙梓棋、苏晓宁介绍齐林。
“几位姑娘好。”齐林礼貌地点头问好,然后才道:“师父命我请师妹过去,有些话要交代。若是打扰了你们说话,还请多多见谅。”他在外人面前向来温文尔雅,众女连忙点头示意,等着他和林秋禾离开了,赵思思才道:“这位师兄看起来也不错嘛,听闻是孙探花的堂弟?”
“你消息倒是灵通。”秦舒兰笑着凑过去,“思思姐你是不是春心萌动了……”
“小丫头片子,一边去!真正春心梦到的应该是那边那几位的样子才对,我不过是赞叹一句罢了。”赵思思轻轻拍开了秦舒兰,又看了一眼围着孙韶喆这位年轻未婚的状元郎说话的几女,“你们猜,之后皇上会为状元郎做媒吗?”
“我看可能性很大,只是不知道谁家姑娘运气好呢。”秦锦兰淡淡地说,说着又看了一眼一旁的孙梓棋和苏晓宁,低声道:“这对孙公子也是有好处的,以后若是有个得力的岳家……”
苏晓宁勉强笑了下,道:“我不在乎哥哥岳家是否得力,只希望他能够迎娶自己喜欢的人就好。”她说着起身,“我去方便一下。”
“要我陪你吗?”孙梓棋连忙跟着起身,生怕这位堂妹一时迷路。苏晓宁连忙摇头,道:“没事,我记得路的。”她说着摆摆手,就肚子一个人离开。
绕过一丛树,确认没有人注意到自己之后,苏晓宁这才放慢了脚步,朝着之前宁卿离开的方向四处看了下,然后双眼一亮就走了过去。她脚步轻快,目的性明确,不一会儿就出现在了宁卿的附近。
最巧妙的是,宁卿的附近并没有其他人,他一个人坐在一块装饰灌木的石头上,遥遥地看着远方似乎是在发呆。
苏晓宁想了下,然后整理了一下头发,摸了摸脖颈前面的金锁,然后才带着得体的笑容上前。
“请问,”她迟疑地看口,站在距离宁卿不远也不算特别近的地方,神色间略微有些防备和小心翼翼,“这位公子你可见过孙状元?”她再次上前小半步,用这种小动作表达了自己的迟疑和不安,“我是他妹妹,这会儿找不到他人了。”
正在看着高处凉亭上说话的张章和林秋禾的宁卿闻言,微微皱眉回头。
然后就看到了一副小白兔模样的苏小宁,对方看到他眉头皱着似乎吓了一条,眼眶说红就红了起来。若是往日遇上这样的女子,宁卿说不得会态度柔和一些,然而想起林秋禾向来落落大方,不属于男子的坚韧他心中对这样柔弱的女子就多了一份不耐烦。
“你刚刚说什么?”他还是耐住疲惫问了一声,之前苏晓宁声音不大,专注偷看林秋禾的他实际上并没有听得太清楚。
苏晓宁呼吸一窒,然后才又略微提高了些声音把问题重复了一边。
听到她就是孙韶喆家中的那位养妹,宁卿这才把注意力拉了回来,认认真真地看着苏晓宁,目光不由自主地就落在了她身前的金锁上。金锁、玉佩都在,难不成真的是他之前调查错了?宁卿眉头不经意间又皱起,却没有多说什么,只是指了下苏晓宁左侧的路,“你顺着那边走,大概就能找到孙状元了。”
“多谢这位公子指点。”苏晓宁低头屈膝行礼,退了两步之后才转身离开。宁卿目送她离开,甚至等到苏晓宁不见了踪影都没有回神,只是皱着眉头思考。
难道真的是他之前弄错了吗?林秋禾真的不是摄政王府当年丢失的那个女儿,眼前这个苏晓宁才是?想想林秋禾和王妃相似的容貌,和她的经历,他又觉得不大可能。可是,苏晓宁和孙韶喆身上的金锁玉佩又该怎么解释呢?
他想着这些问题,甚至没有注意到亭子中说话的林秋禾早已经离开,此时正站在一旁看着他。
“人都已经走了,王爷这般不舍,怎么不追上去问问那位姑娘的姓名呢?”林秋禾眯着眼睛,声音轻柔地说,带着一股让宁卿背后一凉的危险感觉。他回头,见林秋禾站在一旁,手搭在了假山凹凸的石壁上,忍不住苦笑:“秋禾,根本就不是你所想的那样。”
林秋禾微微皱眉,“王爷请自重,称呼我为林姑娘或者林大夫。”
宁卿深深吸了一口气,起身走过去,低头看着眼前的女子。
林秋禾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脊背冷不防撞到了假山之上,后背的刺痛让她站不稳向前跌去。宁卿连忙伸手扶住了她,趁着四下无人抓住了林秋禾的手。
“你……”林秋禾用力抽了一下,没有抽出手,只得抬头瞪向宁卿。宁卿这才松开了她的手,沉声道:“你不用害怕,我不过是想跟你说几句话。”
林秋禾抿唇,“你说。”
宁卿深深吸了一口气,然后才开口:“我不在乎你是不是摄政王府走失的女儿,不在乎你是不是能够治好我体内的毒,也不在乎你现在的人脉和身份……林秋禾,我想告诉你,我对你好,只因为你是你,你懂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