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靳祁森身畔的施水瑶穿着一条休闲舒适的棉麻连衣裙,淡淡的薄荷绿,娇小温柔的模样,梁舒冉的视线落在女人不明显凸起的小腹上,喉咙紧涩,瞳仁微缩。
当年她怀孕,每一次产检,都是她独自一人开车来医院完成的,靳祁森一次都不曾陪过她,排队等候,奔波折走,不管检查结果时好时坏,他从不关心,只有她一个人或惊或喜。
甚至,连她被送到医院生产时,因为大出血被下了危险通知书,都是程菀冬让他哥哥出面代为签的字,她在产房里九死一生捡回一条命,他却躺在温柔乡里醉生梦死。
她从不曾获得的优待与温柔呵护,另外一个女人都替她享受了。
难受吗?
讲真,挺难受的。
梁舒冉想想都替自己心疼。
四人站着,谁也不开声说话,气氛沉寂得诡异。
梁舒冉垂在身侧的手指缓缓蜷缩起来,沉着面容淡淡收回了目光,轻轻拽了拽霍誉铭的袖子,浅浅出声,“我们走吧。”
霍誉铭垂眸,似笑非笑凝着梁舒冉。
这个女人在靳祁森的面前,就会主动朝他贴近,到底是想装模作样给靳祁森看,展现自己魅力刺激靳祁森呢,还是真的那么害怕靳祁森以至于不惜向他求助。
唯有她心知肚明。
不过他更倾向于前者。
毕竟他就没见梁舒冉真正怕过谁。
男人不动,梁舒冉抬首就对上他幽深暗沉的眼眸,湛湛的视线,好像将她的小心思小把戏全看在眼底,充满了玩味。
梁舒冉嗫喏着唇,“霍老师?”
女人的眼睛又大又亮,噙着几分怯怯的小心模样,像极了一直讨他顺毛的猫儿,软软的嗓音像一根羽毛,在心尖上轻轻扫过,撩得人心痒难耐。
嗯,每次她临时有求于他的时候,都会显得比较可爱。
霍誉铭心绪微漾,唇角勾出某种别有意味的淡笑,一言不发,大掌翻转,下一刻就包裹住了她又小又软的手。
梁舒冉下意识的想挣扎,然而男人却握得很紧,她困惑的望着他,好像在问干什么。
“走吧。”他薄唇掀出两个关痛痒的字,拉着她迈步往前走,梁舒冉被拉着跟上,从靳祁森的身侧越过。
目不斜视,不打招呼,形同陌路。
施水瑶忧心忡忡地微仰着头去看靳祁森,见他冷沉的脸色,略显得可怖,敛着眼睛不知在想什么。
她沉默了一会儿,小声问,“就这样让梁小姐走……真的好吗?”
靳祁森神色淡淡道,“走吧。”
说完,他也抬步向前走。
施水瑶欲言又止,又转头看了看走远的梁舒冉,咬了下唇,到底追上了靳祁森的步伐。
两对人,朝着不同的方向,背道而驰。
直到拐过了拐角,梁舒冉确定靳祁森已经看不见了,这才甩了甩被霍誉铭握住的手,轻声提醒他,“霍老师,手,可以放开了。”
霍誉铭站定看了一眼,松开。
“女人是不是都会像你这样,分手了之后,还会忍不住想要试探前任对自己的反应,以此来刷存在感?”
男人的声音不愠不火的,淡到辨不出情绪。
梁舒冉惶然抬起头,男人讳莫如深的眼底黑得透不进光。
她吃吃的笑,“霍老师的前任一直跑来您面前刷存在感?”
“我跟他比,谁更好?”他猝不及防的抛出一个问题,让梁舒冉着实楞住了,她甚至怀疑自己的听力是不是出了什么问题。
他虽然在笑,但眼神却异常的严肃,认真得,好像她不回答,就会开罪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