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知道,多闻使乃是皇帝身边之人,深得皇帝信任,如今派去诸葛亮身边,名为监军,其实却是作为帮衬诸葛亮以及监视诸葛亮的人而存在。此番他写信到皇帝陛下手上,请求撤军,加上粮道的事情,若是都让多闻使那帮人知道,他身上的罪责可真的就难以逃脱了。
“该如何是好……”李严拳捶手掌,看得出来他已经显得有些着急。
“大人,其实这不用担心……你想,不就是派了五个人来吗?若是您能够……咔擦!”身后,张膺又一次蹿了出来,舔着一脸阴冷的笑容,向李严伸手比划了一个杀人的动作。
“你是说……让我杀了他们?!”李严转身,眯着眼问道。
“不错,若是大人能够……”
“闭嘴!这五人能够得多闻使信任派至此处,必然是我大汉一等良才,你这厮竟有如此恶毒之想法,究竟是何居心?!”李严严声斥责,他虽然不希望军粮误期的罪责降到自己头上,但是心里却也有底线,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
“大人!小的这是为您着想啊!您想想,若是任由他们将事情如实上报,那上头再去丞相耳边吹吹风,不但有可能您的位置不保,而且难说还会遭受更大的罪责……”
张膺小心翼翼地说道,说到这里,他抬起头来观察一下李严的脸色,看到对方没有斥责,才继续弯下腰,谄媚道:
“大人,此时此刻,除此之外,已别无他法……小人虽人微言贱,可所思所言却是全心全意为了大人所着想啊!望大人明鉴!”
嘭!
张膺双膝跪下,身体趴伏前倾,磕了一个响头。
“看在你如此忠义之份上,方才那些大逆不道之话,我不追究于你。出去吧!”李严摆了摆手,如同赶蚊蝇一般,不看地上的张膺一眼。
“大人……”张膺抬头还想说些什么,却猛地看到李严朝他投来的阴冷目光,顿时吓得浑身一颤,丢魂似的便撒腿往外跑去。
李严缓缓睁开眼睛,眼眸里有担忧,也掺杂着丝丝的阴冷,盯着挂柱上的烛火看了片刻后,他再次闭上眼睛,伸出手去,将火光拂灭……
房间里,霎时陷入阴暗。
……
山道上,五匹骏马飞驰而来。
“吁——”
当先一名年轻人将马勒住,从怀中掏出一份地图看了一眼,才放松地点了点头。
“怎么了?”
“我们离李严大人所在的留守府不远了。”朝云笑着说。
“赶了如此多天的路,差不多也该到了。”强梧揉了揉大腿,“嘿!这马真怂!把我强梧的跨都快磨破皮了!”
“哈哈哈!强梧大哥,早让你学我,在马鞍上装两袋棉花,保准你骑个一天一夜都舒舒服服!”尚章大笑。
“一小屁孩,你懂什么?”强梧朝他瞪了一眼。
“行了,强梧,这次尚章说得对,你不用反驳了。”朝云也笑着说道。
“嘿嘿,还是焉逢大哥通明!”尚章乐得开花一样,露出一口白牙,嘚瑟地朝强梧递眼色。
“嘿……才多少天,你们两人便沆瀣一气了?”强梧看向横艾,“横艾妹子,你也不管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