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芮以前见过很多次,托梁韵白的福,也坐过几次这辆车。
昨晚,就是这辆车,送江寒郁过来的。
现在里面坐着的那个男人是谁,已经不言而喻。
后车门开了许久,初芮都没有上前,也没任何动作。大约僵持了几分钟,初芮拉着师音掉头走。
可她刚转身走了五步不到,身后就传来清缓的一声——
“初芮。”
单单两个字,就叫初芮不受控地停步。
她就知道,她没那么容易走掉的。
他始终会找来,只是时间的问题。
初芮微微闭眼,做好心理建设后,才回头,去面对那个男人。
落日之中,他的身影高瘦颀长,一侧衬着暖色余晖,一侧陷落阴影。
狭长的眸平静如湖,无法分辨地,漾着暗涌。
他静静看她,表情平和,斯文平静,没再言语。
却是料定了,她一定会走向他。
如他所料。
初芮走向了他。
·
师音和初芮的行李箱在道路一侧等,司机也识相地走到不远处,留给江寒郁和初芮单独说话的空间。
咸蛋黄一般的落日已经开始往山下坠,光影跟着稀疏,天边逐渐被青灰覆盖。
初芮跟江寒郁站在车前,隔着一定的安全距离。
她紧盯着他,几乎是咬牙:“你到底想怎么样?”
江寒郁没应,也没提出芮早上离开的事,只静静端倪着她的脸,过了会才淡声说:“气色好多了,退烧了?”
初芮呼吸一滞,一时竟没反应过来。
“你——”
江寒郁神色平淡,慢条斯理地说着,“跟你朋友告个别,我们回家。”
“回家?那不是我家,我也不会跟你走。”
“那是你家,以后,那就是你家。”
初芮憋着一口气,努力使自己冷静。
“我现在站在这,就是要跟你说明白,我和你没有任何关系,现在没有,以后也不会有。”
江寒郁眸色未变,轻应一声:“是么。”
“是的,就是这样。请你别再提结婚,这件事任谁听了都觉得可笑。我们又没感情,你不爱我我也不爱你——”
“你怎么就知道呢。”
江寒郁看着初芮,眸光倦淡又柔和,轻着声重复,“你怎么就知道,我不爱你呢。”
初芮怔滞住,刚才想了一大堆要说的话,突然都被噎在嗓子眼,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了。
呼吸似乎也跟着停顿。
他刚刚……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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