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还有一枚花钿。”雪原幽寂林子更寂,尤显得阮仲声如冷棱。
竞庭歌思绪被拉回,眯着眼看他笔尖落处。
“没有。”
“有。”
“真没有。”
“真有。”
竞庭歌横眉,“那去问小雪!”
被画之人还要被拉去裁决,真是要多荒唐有多荒唐。洞穴通道内,阮雪音无言看两人的脸,又看画上自己的脸,实在没忍住:“哪有这么好看?”
画中人真如画中人,十岁的年纪,天仙一般。
对面两人不耐,齐声:“你先说这里有没有一枚花钿?”
“小小的,六瓣梅,赤金色。”阮仲补充。
阮雪音早不记得了,满头珠翠皆是宫中姑姑手笔,没一样经过她的首肯。“你们看着办吧,满意就好。”
顾星朗很满意。
他与慕容峋恰好归来,从阮仲手里接过画像,一看许久,心神皆凝。
“可惜颜彩不够,否则能更好吧。”
“已经很还原了。”竞庭歌嗤笑,“丹青之妙,不在色丰,讲意境充实。”
顾星朗看阮仲。
阮仲微一点头。
“大作完成,却无美酒庆贺,可惜。”慕容峋笑道。
顾星朗扬声唤人去找。
千里跋涉,带来的喝光了就是没了,四野无人,大半夜上哪里去找?这指令着实豪横。
但阮雪音约莫猜到他在做什么。
五人围炉,长夜悄寂,都觉莫名,又都莫名揣着盼头。
一炷香后纪齐来禀,两手空空。
“树下可找过?雪地里,挖一挖。”顾星朗道。
景弘八年冬,信王谋逆,上官宴曾奉旨回家中取酒,说埋在老梅树下,只一坛子,叫梦千年。顾家兄弟二人在鸣銮殿前玉阶上饮尽了那坛酒,信王随即踏上归途。
阮雪音彻底确定了他在做什么。
又一炷香后纪齐再出现。
怀中一坛酒。“陛下,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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