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劳烦大哥了。”钟延玉目送他们远去,让几个宫女太监为他提灯。
寒夜飘雪,皇宫城墙近望,景孤寒的视线落在钟延玉的背影上,狭长的眸子闪过一丝深意。
徐沉提着灯,望了一眼下面的人,再一看景孤寒,不明皇帝心思。
“皇上不如下去看看皇后娘娘?”贴身老太监亦不解,小心翼翼地询问。
此人是徐沉的干爹——徐冲总管。
瞧着人身影消失,钟延玉披着毛氅,回到了坤宁宫。
宫女点灯,他扯了扯衣带,低声吩咐道:“琉青,你出去一趟,告诉钟常将事情办好,还有烟花楼,你叫他派几个人盯着。”
文武百官对他积怨已深,景孤寒又有意打压钟家,他要再次捏住上一辈子的百官把柄。
外面的人影攒动。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坤宁宫外的仆从跪了一地,声音格外洪亮。
钟延玉使了个眼色给琉青。
她立即退了下去。
“皇下。”见到景孤寒,他的眼中无喜无悲,淡淡行了一礼。
“起来吧。”景孤寒扶起来他,越发觉得自己捉摸不透少年。
他只一扫坤宁宫,先前的古玩、娇花全然不见,空了一大片,清清冷冷的。
他抿了抿唇,“过些时日一起微服私访可好?朕记得你很喜欢看雪,如今大雪封山,别有一番风味。”
他的眼眸微暗,轻抚上少年的脸颊,对上那双冷淡的眸子,却又觉得无趣和烦躁。
“延玉,你以前不是这般的?”他忍不住问道。
钟延玉却垂下眼帘,神色如常,“皇上不该欣喜吗,如今臣恪守皇后职责,连太后今日都夸赞了臣几次。”
我变成这样,不是你亲手毁的吗,装什么回忆可惜!
少年的笑意不达眼底,伪装的面具连他也摘不下。
“钟家势大,会威胁朝堂秩序,延玉向来懂君臣之道。”景孤寒放开了手,漆黑如墨的眼眸,闪烁着危险不清的光芒。
钟延玉抿了抿唇,“臣明白。”
一个谋爱,一个谋权,当这个平衡被打破之时,注定不得善终。
“时辰也不早了,臣伺候陛下歇息吧。”
景孤寒直直看他,五官锐利,那双黑眸像是见不到底的漩涡,让人心悸。
钟延玉不敢杀景孤寒的缘由之一,便是上一辈子他未斗得过对方,这辈子即使他占据先机,依旧没有多少胜算。
君臣鸿沟,家国苍生,不是重生能够跨越的障碍。
愣神之际,景孤寒突然抓住他的手,俯身呢喃,“朕今夜无眠。”
钟延玉被压在桌上,见对方解开他的衣带,心惊肉跳。
“臣身体不适,陛下该去江才人那里。”他挣扎了几番,却抵不过男人的强硬。
“延玉,你该知道朕的心意的。”外套被褪下,如玉的肌肤映入眼帘,更让景孤寒的眼眸暗沉。
他伸手将最后一件阻碍褪去,眼神柔和了许多。
“你该是朕的。”
一滴晶莹的泪珠掉落在了他的手背上,灼热滚烫,让他蓦地愣住。
“不!”趁这一瞬间,钟延玉挣脱开来,拉回自己的衣物。
他压着呼吸,泪水打湿了眼睫毛,声音从未如此地坚定洪亮。
“臣不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