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太太,大喜啊,大喜啊,”一个婆子慌慌乱乱的冲进院子,大声的叫嚷道,“赵表少爷,中了,中了,四太太。”
“真的,”赵氏惊呼一声,手中的银针刺破了她的大拇指,瞬间泛出一滴鲜红的血,赵氏却丝毫没有感觉到,把那绣活扔到一边,然后急色的走了过去,问道,“是真的吗,筠哥儿,真的中了,你快跟我说说,快。”
那婆子喘着粗气,额头上因为跑的着急,头上冒出细细的汗珠,可即是这样,她依然恭着身子,嘴角咧开了一个大笑容,她道,“真的,四太太,外面都在传呢,赵表少爷中了探花,现在正骑着马游街了,四太太,这是大喜事啊。”
那婆子一连说了好几个喜事,神色激动,看着赵氏的目光格外的不同,这赵表少爷有出息了,以后四太太在府里的地位也会提高,她们身边这些伺候的下人们,也能遭人高看一眼。
赵氏呆愣住了,口里喃喃自语道,“这是真的,你说的是真的,筠哥儿她果真中了。”她不停的询问,似要确定这一件事情。
“娘,娘,你没听错,表哥他中了探花,”沈幼茹也跑了出来,握紧赵氏的手,“表哥跟大伯一样,娘,他是探花郎了”
沈浩博听到了也激动起来,恢复了少儿的本性,欢呼的拍掌,“娘,表哥中了,”然后他顺手把身上的一个荷包扔给报信的那个婆子,道,“这是赏你的,你跟我说说,表哥现在走到哪里了。我现在要去找他,”
那婆子喜不自胜的把那个荷包接了过来,掂了掂那个荷包,只觉得里面颇有重量,嘴角咧的更开了,恭敬的说道,“就在皇城前面的那条街道上。少爷一去就知道了。”
沈浩博一听。忙不迭的就要出门去。
沈幼茹见到了,把他喊住,“哥。你要去哪里,表哥现在哪有空见你,你还是等爹回来了,晚些时候备一些礼物过去。”
赵氏听到女儿清脆的声音。目光转动到这一双儿女身上,终于回过神来。感慨的说一句道,“筠哥儿,有出息了,不过茹姐儿说的对。博儿,你要去,等你爹回来一起去。我现在就去准备一些东西给你们带过去,”说着赵氏眼中带着喜意。连脚步也比往常快了许多,沈幼茹正想提醒她,忘了一件事情,却见赵氏自己走了几步停了下来,笑道,“今日是四房的喜事,大家全都有赏。”
赵氏说完这句话,心里觉得畅快不少,连腰杆也比往日挺的直了一些,赵家盼了这么久,筠哥儿终于出人头地了。
“奴婢谢过四太太。”那个婆子听了,立刻过来给赵氏磕了一个头,周围伺候的几个丫头闻言也跪了下来齐声道,“奴婢恭喜四太太,恭喜表少爷。”
沈幼茹瞧着自己母亲精神奕奕的样子,也不由捂着嘴笑了起来。
琼芳院里。
这时候也得到了消息。
只是碍于赵温筠已经跟沈幼瑷退了亲,大家不敢围着赵温筠议论,只问着那位榜眼跟状元的事情。
“姑娘你知道吗,这位新榜眼可是陶家的大姑爷,陶大姑娘就在晴姑娘出阁后,那几日出嫁的,不过潘榜眼那时候还是个举人,在京城里连宅子也没有,还是陶家给了他一个小院子,听说陶大姑娘嫁过去的时候,他们府里连个下人也没有,什么事都是陶母亲自做的,陶大姑娘那几日还闹过,不过现在好了,”绿萼用惊叹的语气说道,“这下陶大姑娘可挑了一个好夫婿了,想必心里正欢喜的不得了。”
沈幼瑷记得陶心慈跟她说过,这位潘榜眼是云阳的解元,现在想来也不意外,道,“陶大老爷的眼光好,只是不知这位潘榜眼是呆在京城还是外放。”
绿萼道,“自然是呆在京城了,潘榜眼攀了这样一门好亲事,不用岂不是浪费了。”
沈幼婉心里有几分着急,面上却不好表现出来,只听绿萼一直在跟沈幼瑷说话,也不好插嘴,沈幼瑷瞧见她的身子向前倾,知道她是在想那位彭举人的事情,沈幼婉这些日子的举动她是知道的,她也快十六岁了,亲事却一点动静都没有,想必正是着急,这位彭举人听绿萼说起来,也不失为一个良配,如能做成这门亲事只怕三太太也会放下心。
沈幼瑷问绿萼道,“你以前说的那位彭举人,他可是考中了,我记得六妹妹就是下他的注呢。”
绿萼一怔,回头望着沈幼婉笑了一下,拍了拍自己的脑袋,道,“瞧奴婢竟把这件事情忘了,六姑娘恕罪,奴婢再去使人去问问。”
她说着便对沈幼婉施了一个礼,匆忙的跑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