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石榴说,起初,我弟弟阿四还是很像一个男子汉的,整天嚷嚷着要和陈石榴去见他娘,并且说只要他娘不答应,他就跪在地上不起来。
这样的话,在陈石榴怀孕之后说了三天,而第三天晚上,我弟弟阿四却突然改口了。
那一晚,阿四一脸的疲惫颓废,他见到陈石榴的第一句话便是“石榴……你把孩子打了吧!”
作为一个连打过三次胎的女人,阿四的这一句话,听的陈石榴耳朵里和一颗原子弹也没什么区别,因而在惊愕之间,陈石榴很快沉默不语了。
在那种异样的沉默里,我弟弟阿四告诉陈石榴,说他哥哥死活不同意他俩在一起,所以恐怕他们只能先把孩子打了在从长计议了。
听着阿四的话,陈石榴非常不理解,她接连质问阿四为什么要听哥的,难道他连他母亲都不怕,却怕这样一个哥哥么?
听了陈石榴的话,阿四呆愣愣的思考了半天,而后无奈的摇了摇头。
阿四告诉石榴说,他哥哥和母亲不一样,母亲纵然阿四也怕,但是只要他愿意还是可以争取的,大不了,老四可以带着石榴走人,一个在我乡下,一个在城里,落个清净。
但是我这个哥哥,却是不同的,因为老四感觉,他自从跟我出了农村后,所用的一切吃穿住行,都是我给他的,他不能,也不敢干对不起我,或者我极端不愿意让他做的事情,而且……还是在我遭受阴灾的时候捅娄子。
也因此,阿四这才告诉陈石榴,说实在不行就先把这孩子打了吧!等我这个哥哥能够同意咱们两个在一起了,他们在要孩子也不迟。
否则的话,在阿四看来,家里没有一个人愿意接受这个孩子以及石榴,没有一个人愿意帮他,那么他也是无论如何也不能改变现状的。
……老四的这些投鼠忌器,未免把我想的太坏了,而且也令陈石榴产生了深深的误会。
在陈石榴看来,老四与那几个欺骗她感情与身体的男人是一样的,都是一些登徒浪子的把戏,这种人她见的太多了,也伤的太重了。
于是乎,被现实伤害的有点歇斯底里神经质的女人不辞而别了。
在后来,这个倔强的女人辞掉了在泡脚屋的工作,一个人跑到医院里打了胎儿,在我们这个大城市里靠酒精和电影麻醉自己,却又在不经意间撞上了前几天刚被我打成半身不遂的“大彪哥”。
大彪哥作为一个职业混子,也是很有办法的,为了逼迫这个女人为娼,他先是以网络游戏让陈石榴的弟弟沉迷,进而借钱买手机,然后顺杆爬升,以割肾还钱相威胁,最后让姐姐也跟着陷了进来,最后……也就有了陈石榴的第五次打胎。
说完这些,陈石榴摇着头道:“第五次打胎的时候,我想死的心都有了,要不是阴错阳差又碰见了阿四,恐怕我现在已经是尸体一具了。但是,我并没有想到因为我,阿四会偷你的钱……我不是故意的!”
说话间,陈石榴抹鼻子抽泣了起来,而我则立在一边,一边回味,一边……有那么一点儿自责。
可能……真的是我把阿四管的太紧了,才接二连三造成了这一系列的尴尬,但问题是……我也并不知道老四这么怕我呀!为了逃避我对他的指责,他竟然想出让女朋友打胎的办法来……
想到这些,我内心升起了深深的自责。
须臾后,我走向门口,同时冲陈石榴说道:“石榴,你好好养着吧!阿四既然对你不错,你就好好珍惜,他人实在,以后也错不了。”
说完这些,我走出门了,冲守在门口,一脸忐忑不安的老四笑了笑说道:“老四!这女人也算可以,除了点略背,精神略差,屁股略小之外,都还算可以,你好好珍惜吧!她住院期间,如果你钱不够就和财务上拿!但是必须通知我……更不许再出鬼账!”
听到我说出这话时,阿四原本的表情便是极度忐忑不安,而当我说完之后,会意的他又极度松懈了下来,并由衷感激的冲我点了点头。
说完这些,我轻轻拍了拍阿四的肩膀,又意味深长的说了一句“哥对不起你”,便转身准备离开这地方。
现在既然已经搞清楚了陈石榴对那小胎灵所做的一切,那么总算可以对那霸占着水荷身体的小家伙,进行一番“诊治”了。
带着复杂的心情与恍然,我加快速度往自己家走,准备将发生在陈石榴身上的事情都告诉赵海鹏。
回到我的房间之后,我突然在自己的房间里,闻到了一股烟熏般的怪异味道。
追寻着这股味道,我凝着眉毛,往卧室里望去,却正好看见在卧室中,赵海鹏正在对着水荷的身体,做出非常令人无法理解的一些事情来。
此时此刻,赵海鹏在水荷的额头上摆设了一只供碗,那碗的正中有一只不大的短香正在缓缓的燃烧着,香头的四周有一些糯米拱卫,那糯米看着也在泛出火焰和缭烟的味道,应该也被引燃了。
香加糯米灰,这味道闻起来就很刺鼻子,而且这还不算,此时的赵海鹏还拿着一个扇子,不停地煽动着那一碟子烟火,让更多的烟发出来,好让水荷吸入。
看着赵海鹏这非常令人不解的煽风点火,我悄悄走过去问道:“哥!这是什么意思呢?”
听着我的问话,赵海鹏一边扇扇子,一边回答道:“糯米灰能凝神去阴!我这么做,希望那鬼胎不要在水荷体内爬的太深……”
解释完,赵海鹏扭头向我问道:“老三查清楚了么?”
听着赵海鹏的问话,我急忙点头,将陈石榴的那些事情一五一十的与赵海鹏说了一遍。
而听完我的叙述之后,赵海鹏手头的扇子瞬间停止了动作。
眼皮略微抖动了一下后,老赵无奈说道:“怪不得这胎灵厉害,原来是一个‘五堕鬼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