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上是沁凉入骨的寒冷,她见着出现在自己面前的男人,手指猛地蜷缩。双唇都忍不住的打颤。
陆璟年,他竟然找来了。
“你来这干什么?出去!”她蜷缩的手指死死的扣住了掌腹,咬着唇语气强硬而又冷漠。
男人阴柔的眉眼闪过一丝意味不明的笑,他向前跨了一步就站在了她的病床前,“好样的,心狠手辣的人我倒是见得多,像你这般狠辣的女人我倒是第一次见。”
他字字冷厉,略微弯下身大手就伸了出去旎。
宁浅秋本能的往后躲避,下巴却还是传来紧捏的疼痛。
陆璟年弯身,手指因为用力过度而显得青筋蹦出,在白色的灯光下显得狰狞骇人鞅。
他修长的五指捏住她的越发尖瘦的下颚,凑过脸,五官清晰,眼里蹦出的恨意十足,“你妈死了关我什么事,你就这么狠心拿我儿子的命做了陪葬?当初可是你们接近我想要整垮我,这是你们咎由自取。”
女人惊骇的眼眸此刻是空洞的不可思议,她愣着怔了怔,深黑的眸子一顺不顺的盯着男人的危险的眼眸,“你说什么?我妈她怎么了?”
“死了,跳楼当场死亡。怎么?你还不知道?”看着她那惊愕的眼底,他冷冷哂笑出声,仿佛这些字句就是一把锋利的剑,他亲手刺入在了她的心脏处。
眼眸重重一缩,她震惊的别转着头,“不,你胡说,我妈她还好好的,你胡说。”
“你要自欺欺人是你的事,我来看看你这样蛇蝎心肠的女人如今会落得怎样的下场!你母亲死了关我什么事,你非得用我儿子的命去陪葬!这笔账,我们慢慢算,一定让你生不如死。”他用力的扳转过她的头,迫使着他面对自己的视线。
“不会,不会,我妈没死……”她的眼神已经迷离空洞,她怎么可能相信自己的母亲就这么死了。她这个世上唯一的亲人就这么没了。
眼泪无声的从脸颊划过,那温热的泪水滴落在了他的手指上,他竟然觉得是这般的炙热,烫的他一颗心都是发烫。
她母亲的命让她伤心欲绝,那他们孩子的命就不是一条命,她竟然可以如此轻而易举的就故意撞上车让他没了!
那眼泪如毒药般的沁入骨髓,他咬牙怒瞪,只有她在婚礼上那狠绝的话语回旋。
【陆璟年你以为你全胜无损吗?我妈死了我用你的儿子赔命!】
呵,他冷嗤一声,这女人果然狠毒,竟然真的用了他儿子的命做了陪葬。
猛地收回了自己的手指,她的下颚处别捏的有些发红。陆璟年站直了自己的身子,冷凛的如冰锥般,他直凝着她眼里的绝望,“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接近我的目的?是你们自己来招惹我,我原本想留你们母女一条活路,是你们自己自绝后路!宁浅秋,你害死了我的孩子,你这一辈子都休想过一天安生的日子!”
凤目里凉意侵袭,他冷漠而又残忍。比起之前的冷凛越发的阴冷,只是不屑的睨了她一眼,转身离去。
全身瘫软在了床榻上,她泪眼模糊的看着门口处早已消失的人影,唇瓣被咬的血色溢出。
陆宅,男人跌坐在沙发上,脸上几乎没有了温度,如同冰块般的面瘫。
慕西何坐在沙发上沉默的看着心情明显阴郁的男人,淡冷的开口,“有更好的方法你为什么非得选择最愚蠢的方式,如果婚礼上没有那一出,后面的事也许就不会发生。”
低下的眼眸掀开,锋薄的唇弯起一抹苦涩,“如果你是我,你也会如此。只是没想到她真的那般心狠,竟然真的选择毁灭性的方式来惩罚。”
手指泛着青筋,他低低嗤笑。
婚礼前一日,宁芳约他见面。他从没想到世界上有如此心狠的母亲,可以为了复仇不惜把亲生女儿当做筹码。
当她把宁浅秋从他电脑里偷盗出的客户资料递到他面前时,那抹算计的笑,令人心惊。
“陆璟年没想到你竟然会爱上被你逼迫惨死人的女儿,只是可惜被心爱的人背叛的滋味是如何?这些东西若是一经公布出去,你说她会被判多少年?”
“她是你女儿!”陆璟年冷冷看着宁芳笑的猖狂的模样,沉声喝斥。
“女儿?为了一个男人可以放弃杀父之仇的女儿怎么配的上是我的女儿!明天你们不是要结婚吗?你说我们今天见面,明天我就没了,我的乖女儿会不会以为是你在一次逼死了我?杀父杀母之仇,她难道还会跟你结婚?我要让你永远都得不到你想要的,我要让你看着她痛苦,这样的折磨不是更让人心疼吗?”
疯了,真的是疯了!
陆璟年真的想要不顾一切的就这么一把掐死这个疯狂的女人,他阴冷着眸,当他讲出宁父真正选择跳楼的死因,宁芳却是如同精神崩溃一般大叫着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你胡说,是你,是你逼死我丈夫的,我要让你们永远都不能在一起。你以为你这样说我就会让你们顺利结婚,我告诉你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我要让你看着自己心爱的人活生生的受着煎熬,我要让你尝试着不能爱的痛苦。”
陆璟年见着她如此偏执的疯狂,冷笑着开口,“你以为我真的喜欢你女儿?从她一开始出现在我的面前我就知道她的目的,你以为我会傻到喜欢上一个随时随地都想要害自己的女人?你想要毁了你女儿那是你的事,我又不爱不心疼。不信的话,明天的婚礼你可以拭目以待。自己的女儿自己不心疼,你还指望我这般冷情的人会心疼?可笑至极!”
陆家的父母知晓了宁浅秋的身世,一直就反对两人的婚事,陆父三番四次的想要下手毁了浅秋。若不是他暗中阻止,宁浅秋这个人早已不复存在。
他知道,宁母是浅秋的一切,如果让她得知自己被亲生母亲如此算计,她一定会接受不了如此的打击。
他自以为是的认为,只要他伤透了这个女人的心,她就会带着宁母离去。宁母见着自己女儿被伤透定会心软,自己的父亲也会放过她。
可是,他错了,宁母竟然还是固执的选择了死亡的道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