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上门后,宋涵把袋子放到桌面上,对他道:“吃完饭再走吧。”
他看着宋涵拆开封口,将几个白色餐盒拿出来,里面是造型精致的各种糕点,还有两碗清粥。
食物的香气唤醒了饥肠辘辘的胃,他习惯性地想推辞,宋涵把筷子塞到了他手里:“这是我专门叫人做的,按照康医生交代的给你均衡营养,你要是不吃我只能倒掉了。”
这人只用几句话就堵住了他想拒绝的念头,看着一桌子精心搭配的早餐,他只好坐下来,端起清粥吃了一口。
这粥的味道和昨晚一样,虽然看着清淡,却不知道加了什么,味道十分鲜美,还有一股淡淡的草药味。他从未吃过这样的粥,就问宋涵这是用什么熬的。
宋涵笑了笑,夹起一只灌汤饺来吃:“我也不知道,好吃你就多吃点,把我这碗也解决了吧,我不喜欢粥。”
纪北宁的食量不大,自然是吃不完的,不过还是比平时多吃了不少。主要是这些糕点的味道实在好,明明都是素食,却比他往常吃的那些可口太多了。
饭后,宋涵换上衣服,跟纪北宁一起离开。退房时纪北宁又问了钱的事,宋涵不可能让他给,就推说现在赶时间,回去了再算。
走出酒店大门,纪北宁往两侧看了看。他要去公车站坐车,宋涵则想着现在是早高峰,他这个样子坐公交车回去浪费时间不说,路上挤来挤去更累,于是拉着他拦了辆空的出租车,把他塞进后座,又直接扫码转给司机五百块,让司机开到雍和寺门口。
司机一大早接了这么个肥单,高兴得连忙道好。纪北宁都来不及阻拦,宋涵就把车门关上了,还对他挥了挥手:“记得一点去复诊。”
后面的车不少,司机就迅速踩下油门。纪北宁转头去看宋涵,只来得及看到那人转身继续拦车的背影。等到什么也看不见了才回过头,神色复杂地叹气。
尽管打车回去花了五百块让他很肉痛,但这个钱还是要跟看病和住酒店的钱一起还给宋涵的。
靠到椅背上,纪北宁望着窗外发起了呆。出租车的速度比公交和大巴快了许多,到寺里时还不到中午,不过早上的课已经差不多要散了。
他先回房间洗澡,换上干净的僧衣后就去见师父。
鹤棠大师正在后院的住持办公室里,见他进来了,便放下手中的笔,示意他坐。
纪北宁一脸做错事的模样,站在桌边低着头:“师父,弟子来领罚。”
鹤棠大师问他:“是为了昨夜未归的事?”
纪北宁点着头:“是。”
“那你可有理由?”
鹤棠大师的语气一如平时般温和,并没有责怪他的意思。可师父越是这样,他心里就越愧疚,拱手于身前道:“是弟子犯戒了,请师父责罚。”
他认错却不肯说理由,这还是从未有过的事。鹤棠大师沉默了一阵,正想说话就被敲门声打断了。
两位身着袈裟的年长男子推开办公室的门,一人眉目和善,一人神情严肃。纪北宁转头看了一眼,对二人行礼:“皆文师叔,皆明师叔。”
“是灵泽啊。”眉目和善的那位笑了笑:“既然师兄与灵泽在谈话,那我和皆明等等再进来吧。”
鹤棠大师正要道好,那位神情严肃的便道:“灵泽是来师兄这领罚的吧?不知道师兄对他昨夜无故外宿是怎么看的?”
说话的这位便是戒律堂的首座皆明大师,出了名的刚正不阿。
旁边的皆文大师看他一眼,刚想打圆场就听他继续道:“灵泽是师兄的爱徒,此次外宿可有告诉师兄原因?”
鹤棠大师与皆明大师对视了一眼,无奈道:“灵泽刚进来,我还未与他谈起昨晚的事。”
“那便现在说吧。”
皆明大师看向纪北宁,显然不是在征求鹤棠大师的意见。
气氛一下紧张了起来,纪北宁最怕的就是鹤棠大师因为自己而跟皆明大师有了争执,赶紧认错道:“师叔,是弟子犯戒了,请师叔责罚。”
“那你外宿的理由是什么?”
纪北宁不想撒谎,更不可能说出实情,只好低头不语。但他这样却让皆明大师误会了,以为他并不觉得这是多大的错,于是冷冷地道:“既如此,就罚你在戒律堂禁足一个月,每日再手抄一本经文。”
“你可有异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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