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自然没问题。”‘云景焕’一口答应,“父皇这两日状态不错,昨夜似乎宫中进了两个刺客,也没有惊扰他,如今见你一面应当不会出事。”
云琯琯一时语塞,不仅没惊扰,还指挥着侍卫追着她和司明朗满天跑,差点就把他们逮捕归案了呢!
不过她还是佯装惊喜:“真的?”
“我怎么会骗你?”‘云景焕’笑了笑,又遗憾道:“只不过……父皇记忆逐渐倒退,如今怕是不记得你了。琯琯,你要做好心理准备。”
“没关系,等解了毒,父皇还会再想起我的。”云琯琯一副迫不及待的模样,“大哥,我们现在就出发吧!”
‘云景焕’点点头,也不拖沓,便领着云琯琯和司明朗去了长离殿。他举手投足和真正的云景焕几乎一模一样,更何况云琯琯多年不见云景焕,一点差别也认不出。
若不是恰巧被任芊芊碰上了……恐怕他们现在就在被这个假货牵着鼻子走吧。
今日光明正大地入长离殿,畅通无阻。等一行人通过重重守卫来到云承弼面前时,他正弯腰逗着满脸不情愿的小公主……不对,是小皇子玩儿,而盛妃则笑得温柔和蔼,站在云承弼身侧。
“景焕今日怎么来得这么早?”云承弼乐呵呵地望过来,而后目光一顿,停在了云琯琯身上。
他目光停留的时间太久,以至于云琯琯都以为云承弼还记得她。云承弼也的确有些迟疑,可下一句话却是:“……这是?”
饶是云琯琯做足了思想准备,此刻也不禁鼻子一酸。
上一次见到云承弼,还是城外驿站,马车上远远望的那一眼……而后,她嫁去异国他乡,长离故土。从此之后,命运波折。
‘云景焕’正要给云琯琯现场安个什么身份,却发现云承弼并没有再追究,而是冲着云琯琯招了招手。
“你过来,让朕看看。”
云琯琯眨眨眼,把泪水憋了回去,而后乖乖走上前,被云承弼左右拉扯、翻来覆去地检查了一遍。
“来人,命御膳房上几盘点心给这姑娘。不知道为什么,朕瞧着她还怪亲切的。”云承弼看着云琯琯,赞许地点点头,“哪里人啊?如今几岁了?嫁人没有?”
云琯琯:“……云琅本地人,嫁去东陵了,今年……今年十八。”
她面不改色地谎报了一波年龄,而后把司明朗也拽上来:“这便是我的夫君。”
“好好的云琅女子,怎么想着嫁去东陵?”云承弼嘀咕着,看向司明朗的眼神带着不善:“……可惜了。”
司明朗脸色一黑,可惜个什么?
“朕瞧着自家小公主日后长大,便是你这副样子。”云承弼十分惋惜地打量着云琯琯,“若是就嫁个这样的,朕恐怕得心疼死。”
司明朗:……
都失忆了,连云琯琯都忘了,结果就挤兑他这件事记得牢牢的?
云承弼不认识云琯琯也不认识司明朗,结果还是活生生演了出老丈人见女婿的家庭伦理大戏,一旁的‘云景焕’显然是发现自己像个局外人,连忙捧着解药上来找找存在感。
“父皇,这位姑娘是容妃家的远亲,这次是得了这粒珍贵的神药,特地拿来先给父皇的。”‘云景焕’恭恭敬敬行礼,将解药递了过去,“此药可以祛除百毒、延年益寿,世间仅此一粒。”
还不待云承弼说什么,盛妃便十分积极地接过了药丸:“陛下,臣妾来服侍您用药!”
虽说失忆,云承弼却仿佛对云琯琯有天生的信任似的,对这莫名冒出来的容家远亲和神药竟然并不起疑,准了盛妃上前服侍。
然而正当盛妃要将药丸递到云承弼嘴边,一旁的小皇子忽然冲了过来,将药丸一把抢过,抓在手里把玩!
“父皇,这是什么?”小家伙抓着云承弼的衣袖,瓮声瓮气地问,“是吃的吗?儿臣可以吃吗?”
“是吃的,不过是父皇的药,琯琯不能吃。”云承弼连忙哄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