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砸车,第二次直接上嘴,下次该干什么也想好了吧?”
陈骆一步一步逼近,把她逼到了墙角。
他靠得这么近,有实实在在的压迫感。
谭芸百口莫辩,也不废话,“今天的事——”
“——又要道歉是吗?”
“……是,是我该道歉。但我也……我也没想到,碰一下你,你就会晕倒啊。谁知道你会反应那么大?”
说完这句话,空气好像凝滞了。陈骆不说话,谭芸也觉得有点不对劲,但说都说出去了。
谭芸心一横,“你说吧,你还想怎么样?”
墙上的挂钟,静悄悄地走着。谭芸听见自己的心跳声。她都想清楚了,欠下的就还,不管是陈骆还是谁,她欠的她来还。
近在咫尺,谭芸的眼中满是坚韧和决绝。
陈骆抽口烟,眼神没离开过她,忽然说了句莫名其妙的话,“我想怎么样都可以么?”
这句话往往指向一个不好的结果。
但谭芸也不是个胆小鬼,“只要不违反道德法律,我能做到的都可以。”
陈骆眯着眼睛抽了一口烟,说实在的,他平日里戴个金丝边儿眼镜儿看着挺斯文的,但有时候,在某些时刻,会偶尔流露出一丝痞气。比如现在,他深深吸完最后一口烟,把烟屁股用手指头掐灭。
“给我看看你的生活,必要的时候我会跟你在一起。”
谭芸看着陈骆,明明从他嘴里说出来的是中国话,但为什么就是听不懂呢?
“什么意思,我不明白?”
“哪里不明白?”
“什么叫看生活,还有在一起是什么意思?”
陈骆双手插兜,看着谭芸的眼睛,“字面意思,我想看看你平时是怎么生活的,必要的时候我会来找你,跟你一起吃饭,走路。”
睡觉——谭芸自动脑补了这两个字。
“为什么?这样有什么意义么?”
“你应该理解不了。答应么?”
他居高临下地看着她,仿佛压准了筹码,成竹在胸。谭芸看着他,心里的天秤自然发生了倾斜。她要生活,她要过日子,她要解决一日三餐,她要维持弟弟的正常生活状态。
所以,还有什么值得犹豫的呢?她已经别无他法了。
谭芸再一次向生活低了头。
“答应。”她的语气很轻。
“这样钱就不用还了,这回的事我也可以不追究。”
他转回身从抽屉里拿出个东西给她,“钱包丢了这么多天,没发现?”
有什么要紧,里面除了证件根本没有值钱的东西。和爷爷的照片她留了很多备份。
谭芸接过钱包,也没问为什么在你这里。她默不作声,冷冷清清的。
陈骆拿过床头上搭着的外套,谭芸在身后说:“为什么是我?那么多人的生活都比我的好看。”
“我不认识别人。”
“外面那两个——”
“——不合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