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时候,人们总在抱怨世间冷漠,愤慨激情在网上发泄过后,生活并没有一丝丝改变。事不关己,冷眼旁观,仍旧是人之常情。
陈骆的不虚伪让谭芸骇然。
大街上那么多人,若是较起真来,没几个经得住道德拷问。谁也不必站在道德制高点上评判别人。
可谭芸还是觉得很冷,天气闷热难耐,她却抱紧自己。
谭芸走了,她的身影和愤怒逐渐消失在视线里。陈骆收回目光,给陈洲打了一通电话。
陈洲那边很吵,有音乐声。
陈骆:“方便说话吗?”
“方便,你说吧!”陈洲高声说。
“晚饭吃了吗?”
“啊?”
“晚饭吃了吗?”
“没呀,怎么你想约我吃饭呐!哥你最近不太正常啊!”陈洲哈哈笑着,然后说:“你请我,我吃了也要去,给个定位,我这就过去。”
“好,等你过来。”
挂断电话后,陈骆就给陈洲发了个定位。
陈洲一看地图,咦?这不是陈骆家吗?再放大一看,什么?养老院?
陈洲挠挠脑袋,咕哝着:“搞什么?在养老院约我吃饭,这个怪人,怪不得你没朋友。”
手机开始导航,陈洲即刻上路了。
一桌子菜,一口没动。等陈洲的时候,陈骆夹了一块拔丝地瓜,长长的丝拔出来,入冷水凝固。陈骆一边吃一边思考了一下谭芸生气的原因。
从车行出来的时候还好好的,到养老院的时候也都挺正常,后来他让她等了一会,再之后叫她进食堂的时候,她的脸色就不太对了。
是食物出问题了?
会那么巧么,十道菜刚好都是她不爱吃的?
嚼了一块拔丝地瓜后,陈洲到了。
他一脸诧异地看着陈骆一个人坐在空无一人的养老院食堂里,面前的旋转桌子上摆着十来个菜,陈洲走到跟前的时候眼睛已经睁得很大了。
“靠,你在搞什么陈骆?”
“吃饭。”
“吃饭?”
陈洲指着空荡的食堂,“这里?”
“请坐。”
亏得他还能像在办公室似的。
陈洲看看这寒酸的地方,从桌子底下拽出来一个塑料凳子,陈骆对面已经有一个拖出来的凳子了,陈洲逗趣道:“刚才有人啊?”
“已经走了。”
陈洲随口一问,还真问出点内容。
陈洲想起上回在电话里听见的女人声音,“女的?”
“嗯。”
二十多年了,从没见陈骆跟哪个异性有过交往,陈洲有多惊讶可想而知。
“我就说陈骆你最近不太对劲啊!莫名其妙约我打球又约我吃饭,原来是被人暖化了!不是林仙吧?”
“不是。”
“猜也不可能是那个刺儿头。”
陈洲恍然大悟,“所以住这里也是为了她喽!你这是开始下凡历劫了吗?”